当年决定和她在一起也一样,不说蓄谋已久,但也是经过了慎重思考的。
有件事连原主都不知道,盛启霖那时就是因为知道是她,才答应去相亲的。
像他那样的条件和背景,工作快两年都不结婚也不处对象,就算父母不着急,身边那些想通过给他牵线搭桥来卖个好、结下人情的人家都坐不住了, 身边逮着个条件还不错的单身女孩就恨不得给他们当场把民政局搬过来。
都说一家有女百家求,那两年盛启霖家的门槛也差不多举快被踏破了。
那时候他们单位实行单休,如果盛启霖愿意去结识这些女孩,这些相亲宴能把他的休息日占得满满当当,档期从早排到晚,都不一定能全部见得完。
但是盛启霖一个都没见,休假宁愿跟同事发小打打球聚聚会,或者自己呆在宿舍看看书,也没兴趣见那些被介绍人夸上天的女生。
直到那天他母亲以前的下属上门做客。
盛启霖对那位阿姨早没了印象,就连他母亲听了介绍也没有很上心,只推说等他回来问问。
只是那位阿姨特别有自信,还在滔滔不绝介绍女孩的人品长相和学历,几乎把人夸成了天仙,刚好回来盛启霖听了一耳朵,本来见惯了介绍人各种夸张的他,不知为何心里一动,停下来问了句对方叫什么名字。
母亲还在惊讶他为何突然对女孩名字感兴趣起来,扭头看到他那一瞬间来不及掩饰的笑意,不由问道:“你认识这个女孩吗?”
那一刻盛启霖还沉浸在听到她名字的惊喜中,本能的摇头否认了,“没有,就是觉得名字很好听。”
“这就是缘分啊!”介绍人阿姨当时就眉开眼笑了,底气十足的表示,“不是我说,小易这姑娘不但名字好听,长得也特别标致,性格文静做事也不马虎。许姐您想想启霖这条件,要不是小易人品实在出挑,我敢牵这个线吗?”
盛母虽然认为女孩家境太普通了些,但也知道老下属不是信口开河的人,更重要的是儿子在处对象这件事上终于松动了,是个好兆头,于是便对老下属道:“那就要麻烦你了,先安排两个年轻人见见面吧。”
有人以为稀疏平常的相逢,有人却为此准备了千万次。
盛启霖在去见她之前就考虑了很多,如果对她和靳斯年的过去耿耿于怀,他们就不会有这一次接触的机会,更没有这长达十年的婚姻关系了。
尽管与她正式接触的感觉跟想象中大不相同,经过一段时间的平静相处,盛启霖还是决定结婚,因为他知道,如果那个让他真正心动的女孩只存在自己想象里,那现实里他和谁生活,又不是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呢?
选择她至少还能保留一丝幻想,或许那个让他心脏曾无数次乱跳的女孩又能回来。
虽然这一丝幻想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淡,淡得他自己都快遗忘了,可最终还是让他等到了。
盛启霖从来没介意她的过去里没有他,因为他作为忠实的旁观者,已经无数次见证过那段甜蜜而纯真的恋情。
他只是很遗憾自己出现得太晚,那时她的世界里只有靳斯年一个人,所以他们曾多次擦肩而过,在她眼里他始终只是没有姓名的路人,或许因为长得不错能在人群中多得到她一个眼神,但是很快就会被她抛之脑后。
哪怕最初就是她先看向他的,也曾和很多女生一起看过他们打球、为他进球的瞬间兴奋喝彩,但是只要那个人一出现,她眼里再没有他的身影
因为这一次次的期望最终都化为失望,让他逐渐她面前失去了信心,盛启霖只是第一次体会到了患得患失,害怕现在的她又会为了靳斯年而忽略无视他。
盛启霖看着那扇合拢的门,目光逐渐变得幽暗,很想去伸手推开打断他们的联系,最后还是忍住了,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这段时间他们相处也很愉快,虽然她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抗拒跟他亲近,但至少她没有要结束这段婚姻的意思。
这种情况下他最好不要勉强她,徐徐图之,就当重新培养感情,拥有名分的他至少比靳斯年更有资格和希望。
卧室里的易漫如当然不知道盛总短短时间想了这么多,她按下接听,果然是靳斯年的声音,对方在电话那边温声祝她新年快乐,易漫如也配合的说了几句吉祥话,顺嘴问了句:“你吃了吗?”
问完她就后悔了,已经下午两点多,大过年的谁还会饿着肚子?
“当然。”靳斯年轻笑,下一秒果然开始问她,“你回宜江了吗?”
易漫如犹豫两秒还是选择了说实话,“嗯,回来了。”
她倒是想说自己不在,可靳斯年只要来小区随便问问,怕都能知道真相,撒这种一戳就破的谎毫无意义。
“刚好,我也在宜江。”靳斯年轻声说,不等易漫如回应,他又毫不意外的向她发出了邀请,“待会准备回学校看看,要一起吗?”
易漫如当然不想去,又不敢直接拒绝男主的邀请,只好努力找借口,“放假期间学校大门应该也锁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