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瑜没劝住, 脸色就有些不太好。
宗杨假装没看见,带着苏之瑾就进屋去了。
周建河正和周响亭在客厅说话, 转眼见到宗杨带个女孩子进来,先是愣了一下, 以为是“那个女孩子”, 当下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宗杨知道老爷子心里是怎么想的, 说真的连他都奇怪自己怎么就答应带她进来了,不过既然已经走到面前, 索性就大大方方的, 说不定还能博个好印象。于是他将苏之瑾往周建河面前一送,“老爷子,这位是苏之瑾, 苏小姐。”
没有介绍身份,只说了个名字。周建河嘴一撇, 撑着手杖就要起身。
周响亭连忙上前扶住周建河的胳膊, 苏之瑾也跟着上前两步, 冲着周建河深深的鞠了一躬,语气诚恳,有些紧张,却没有丝毫的谄媚之情。
“周老先生,您好, ”周响亭站在周建河身侧,看着苏之瑾鞠躬之后便快速挺直身子,肩胛舒展开,脊背挺得笔直,“我叫苏之瑾,在这种情况下来拜访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家妹妹给您添了不少麻烦,真是对不住了。”
轻柔的嗓音,温柔的说话方式,无一不显示出女孩子良好的家教。周建河忍不住微微侧目,视线快速的在对方脸上扫过,看到一张小小的巴掌脸以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她的眼神柔和,气质温婉,似乎对世间万物都充满爱意,如同孩子一样单纯、没有杂质。
那眼神无端端让人感觉到熟悉,周建河的视线扫过立在一侧的宗杨和周响亭,心里似乎隐隐有些明白为什么他会带这个女孩过来了。
这个女孩子的眼神和当年的婷婷一模一样。
想到这,周建河忍不住默默叹息一声,口气不自觉的就柔和了不少,但是仍旧冷着脸,“道歉的话就不必说了,既然臻臻已经回来了,你就请回吧。”
说完冲着周响亭略略侧头,“你送这位…………苏小姐回去。”
“周老先生,请稍等一下,”苏之瑾上前一步挡住了周建河的视线,见对方的眼神有点诧异,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有些话实在是不吐不快,考虑了很久,我觉得我还是应该跟您说一说。”
女孩子很年轻,面容姣好,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没有丝毫咄咄逼人的感觉,反而因为温婉的气质而显得彬彬有礼。周建河见多了凌厉逼人的、恃宠而骄的、心机深沉的女孩子,却独独很少见如此温和有礼好无攻击性的姑娘,一时间居然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
苏之瑾不知他心中所想,只当他的沉默是默许,于是便径自说了下去。
“我父母早逝,阿瑜是我一手带大的。这孩子好强,虽然是妹妹但却时时刻刻照顾我,反倒是我这个当姐姐的,总是觉得自己是个拖累,害得她不能专心事业。”说着她捋了捋头发,洁白纤细的手指穿过漆黑的长发,有种黑白分明触目惊心的美。
她吸了吸鼻子,软软的声线继续道,“阿瑜这个孩子虽然优秀,但却没什么朋友。一开始她把臻臻带回来的时候,我只当臻臻是她新交的朋友……不过可能是因为直觉之类的东西吧,我逐渐意识到她们两个之间不一样的感情。”
“一开始我只当这两个孩子并没有多认真……前些日子关于臻臻校园暴力的新闻闹得风风火火,想必周老先生一定有关注过。传闻中因为被打而丢掉保送名额的那个孩子就是我妹妹阿瑜,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这两个孩子从这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相识相知,有了羁绊。”
“年少的感情虽然热烈但却易逝。人因为年轻而叛逆,越是不允许的事情就偏要去尝试,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要去追求,但是到手之后却发现,原来也不过如此继而便会被抛到身后……可是,如果经历了那么多年这两个孩子仍旧在一起,仍旧对这段感情视若珍宝,那我觉得,可能怕是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了……”
“苏小姐好口才,”周建河眼中的怜惜柔和早就消失不见,听到这里终是忍不住冷哼一声,开口打断了对方的话。一双与秦臻臻并不十分相似的眼睛里盛满了刻薄,“到底是没有父母教养,如此伤风败俗、败坏门楣的事,竟然说得这么轻松!”
这话说得就有些重了,不止周响亭,就连宗杨都是忍不住略略皱眉,朝着苏之瑾望去。
果然见苏之瑾抿起唇角,“周老先生,慎言。子女罪不及父母,周老先生如此看重家教、门楣,又怎么能出口伤人,张口便拿别人的痛处做文章?”
周建河自知失言,喷了喷鼻息,偏过头,没说话。
“况且,周老先生一定明白,这件事并不是我想不想得开,而是既然那两个孩子已经下定了决心,我们做家长的又能如何反对?臻臻行事好强,不是个能听得进劝的人,而阿瑜——阿瑜行事虽然淡泊,但却是个极有主意的,我相信周老先生一定调查过阿瑜,试问老先生,与阿瑜一般年纪的,白手起家能做到阿瑜这个地步的,您认识几个?”
周响亭忍不住默默点头: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赵之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