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极力克制着声音不颤抖,涌起的水雾已然模糊了视线,她蹲下身子去抱灰砸,摸到那团肥硕的软毛,紧紧捂在怀里。
转身的瞬间,眼泪像是急于奔向出口的河水,以迅猛汹涌的速度争先恐后地落下,还好,她没在人前哭。
那个纤瘦娇小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长廊尽头。
她知道,伤了她的心。
而自己的心,同样被一柄无形的利刃刺得千疮百孔,血rou模糊……
☆、40
那些温柔、宠溺,都是假的。
一切形同梦境,而她今已梦醒。
尽管提醒过自己很多次,可当听见伊丽莎白亲口说出那些话时,她小心翼翼建好的心理防线还是顷刻间坍塌,支离破碎。
现实像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她脸上。
流干的眼泪,shi透了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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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第一场战役在苏格兰利思堡打响。
表面上是一场涉及英、苏、法的主权战争,实际却是天主教与新教的较量,因此,作为天主教强国的西班牙,这个时候进来插了一脚。
西班牙国王菲利普听闻那三个国家打了起来,顿时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他既不愿意英格兰被法兰西吞并,也不愿意英格兰吞并苏格兰,更不想看到‘公理会’这种异教徒取得胜利,因为,一旦新教力量得势,他的属地尼德兰也会出现sao乱。
最好的情况是那三个国家互相牵制。
然后,菲利普想了一个三全其美的办法。
他派遣了一位尼德兰贵族,前往英格兰去见伊丽莎白,以战争相威胁告知女王:你们必须停止对‘公理会’的援助,然后我们西班牙将从尼德兰调一支军队,与法军联合镇压‘公理会’,如果打败‘公理会’后法军意图侵略英格兰,我们的军队将转而支持你们。
说白了,就是保持中立,既不让新教力量取胜,又能帮英格兰稳住局势,成功制衡三国,多么完美的计划。
伊丽莎白在白厅接见了这位使臣。
听完使臣的陈述,她一言不发地沉默着,洞悉的目光扫过使臣那张生硬别扭的脸,半晌才悠悠道:“信仰新教的尼德兰人长期被西班牙统治着,从来不反抗的吗?”
故意把“新教”这个词说得很重,没有正面给出答复,而是含糊地问了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当即,使臣的脸就绷不住了,连连摇头:“陛下,我们早就不满西班牙人的统治了,他们都是一群愚蠢的暴徒,平时我们都对他们采取不合作态度。”
“那这次呢?”眼底迸出一丝诡异的光芒。
“其实…陛下您也是新教徒,我们尼德兰人对您非常的钦佩,这次我不过是将菲利普国王的话带到,至于行动,请您放心,驻扎在尼德兰的西班牙士兵不会愿意去参与一场别人家的战争。”使臣恭敬地垂首,一腔热血被伊丽莎白三言两语就激得澎湃汹涌起来。
他知道,尼德兰想要独立,很大程度上需要这位新教女王的帮助,如果英格兰能强大起来,必定会是他们的盟友。
瞳孔深处涌动着锐利的暗光,伊丽莎白轻扬唇角,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心中紧绷着的危机感却并未松懈下来。
毕竟尼德兰现在还是西班牙的属地,就算他们在这件事上不与西班牙合作,难保菲利普那个Yin险狡诈的家伙不会趁火打劫。
现在,英军在苏格兰能否快速取胜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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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中旬,英格兰陆军向驻守在利思堡的法军发起二次进攻,双方损失持平,法军有后撤迹象,并且因为海上援军运输路线被封锁,只要英格兰的援军一到,这个要塞就会失守。
残余的英格兰军队满怀希望地等待着援军的到来,当一面白底红十字国旗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兴奋的欢呼还未来得及脱出口,便在看到队伍里清一色的半大孩童们时,噎了回去……
援军呢?怎么都是些十三四岁的小男孩?
“这些孩子能干什么?”
“他们扛得动长|枪吗?”
“上帝啊,简直是造孽……”
官兵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失望的心情跌落谷底,顿时士气大减,身为将领的诺福克公爵却没有多说什么,随即部署了一下作战计划,领着这群孩子们上了战场。
城堡上吹响了号角,吉斯王太后亲自带领法军迎击英格兰的“童子军”。
惨败,是预料之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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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压压的乌云将那点微弱的阳光遮盖得严严实实,Yin沉沉的天空笼下一层厚重的低气压,冷风吹过满地横七竖八血rou模糊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残酷无情的战争之下,一片荒凉萧索。
一个法兰西战士举着长矛,欲给予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英格兰小男孩最后一击。
“住手!”
银灰色铠甲泛着冷冽寒光,吉斯太后驭马上前,以法语高声喝止那个战士,她身后跟着取得胜利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