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轻轻抚摸着琴弦,发出凌乱的音调,“我三岁那年,她被冠以叛国罪和通jian罪,在绿塔斩首示众,血还没流干,我父亲就迎娶了新王后,就像他当初抛弃我姐姐的母亲那般干脆果决。”
“其实我对她没什么印象,只模糊地记得,她很美,美到人们都说她是会巫术的妖女。”
“她死后,所有的遗物都被销毁,除了这把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二十多年,没想到还能用。”凄然笑意涌上眸底,语气虽平淡,却瞬间将她的脆弱暴露无遗。
心口狠狠地抽了一下,鼻头泛起酸意,江心言握住了她的手,指腹触碰到微凉的戒指,“伊丽莎白……”
“我唱得好听吗?”轻声打断了她的话。
“嗯嗯,是我听过最好听的版本。”
侧目,勾起唇角,眼里一抹宠溺的温柔。
那天晚上,听江心言喊了一夜的“妈妈”,她心里埋藏最深的那根弦突然就崩断了,百转千愁,万般惆怅,隐隐作痛着。她以为这么多年习惯了水深火热、尔虞我诈的生活,心早就比石头还要冰冷僵硬,什么亲情、友情、爱情,那都是骗小孩子的东西,幼稚无聊且可笑。
可是这个女孩儿的出现,让她这具人形石像开始变得柔软,直至一点点融化,褪下冷硬的面具外壳她才发现,埋在心底的脆弱有多么不堪一击……
“伊丽莎白?”
见她半晌不语,江心言有点忐忑,倏然瞥见她眼睛里爬着几缕红血丝,不禁蹙眉,“你这几天是不是没休息好?要不…早点回去睡觉吧…”
唉,其实她一点也不想赶这女人走,但就是心疼得要命,连着肩上的伤口都疼似的。
“今晚不回去了。”
“???”
伸手卷起她一缕柔长的发丝,映在烛光里轮廓分明的脸庞缓缓凑近,眸底掠过一丝邪魅笑意,哑声道:“我要分一半你的床。”
“!!!”
“陛下……”
“再喊‘陛下’就把你的舌头割了。”
“……”
胸腔里横冲直撞的心跳震破了耳膜,那哀鸣在江心言脑中嗡嗡作响,麻痹了她的神经,嘴上说着不要,心里却恨不得主动让一半床出来,欢呼雀跃的神情都写在了眼睛里。
☆、33
.
翌日清晨,江心言睁开眼,发现自己像只八爪鱼一样缠在伊丽莎白身上,脸颊不偏不倚埋在胸前那片柔软,低敞的睡袍领口里一条幽深的沟壑若隐若现,她瞪着眼睛看了好半天,使劲咽口水。
这“凶器”,怎么自己就没有呢?
偷偷抬眼瞄了一下,伊丽莎白似乎睡得很沉,呼吸舒缓均匀,没有要醒的迹象,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探向低垂的领口,一时间紧张得心脏砰砰直跳,指尖忍不住颤抖……
突然,手腕被捉住,头顶传来幽幽女声:“想做什么?”
尴尬了……
江心言惊得浑身一哆嗦,仰头,对上一双满含戏谑笑意的灰蓝色眸子,顿时头皮一阵发麻,脸颊霎时滚烫,咬着嘴唇,不语。
慵懒的视线扫过女孩儿绯红的脸,抓着那只手腕轻轻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望进那双漆黑如夜的星眸,低笑,“原来你睡觉这么不老实,嗯?”
说着,将她的手轻轻按在自己胸前……
隔着薄薄的巴格达丝绸睡袍,掌心触及一片丰腴的柔软,感受到胸腔里那颗心脏沉稳有力地跳动着,迸发出鲜活滚烫的温度,清晰而真实。
一缕红棕色发丝垂落,拂在脸上痒痒的,江心言微张着粉润薄唇,忽而翕动,澄净的黑眸里蒙上一层朦胧醉意,她仿佛听见两个人的心跳,在这个时刻同频…
她想吻她。
“陛下,小姐……”珍弱弱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刚进来就不慎瞥见这暧昧的一幕,吓得连忙垂头,跪了下去,“阿什利夫人来了…”
上帝啊,她看见了什么?
.
江心言一个激灵回过神来,顿时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挣扎着抽开手,拉过被子蒙住了脑袋。
看样子是个纯情又脸皮薄的小丫头。
秀眉轻挑,勾了勾嘴角,伊丽莎白淡定地起身,扫了眼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小姑娘,“让她进来。”
“是。”
不一会儿,阿什利夫人领着侍女们鱼贯而入,手捧衣裙首饰和洗漱用品,就像往常一样侍奉女王梳洗更衣,未觉不妥。
江心言蒙在被子里仔细听动静,不知过了多久,只闻那井然有序的脚步声依次退出去,悄悄舒了口气,掀开一条小缝…
一张妖冶冷艳的脸映入眼帘,近在咫尺。
“……”
“我要去一趟约克郡,大概下周回来,这几天你就呆在房间里哪儿也别去,我会让凯特留下,需要什么你直接告诉她,另外我让诺利斯爵士分派了一支近卫队驻守在这里,除了我,他们只听命于你。”柔声轻语,那双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