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终是在毕业之后,才想起与那些人建立友谊。但要说建立友谊这种文邹邹的说法,又有点不妥。她早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在她的世界里,除了阚明天,从来没想过与任何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建立亲密关系,说是亲密关系也言重了,她根本不会正常地与他人打交道。她有时会想,要是她是个善解人意的性格,那么和其他人,主要是应观的关系,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样,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她有心与对方保持距离,有时却对他狠不下心,她想不出折中的温和的办法去劝应观说,你不要再喜欢我了,这话,她是绝对说不出口的。冷眼呢,她也赠予够了,再这样下去,她恐怕也会讨厌自己。
还好,这三年,总算过来了。日子虽然难熬一点,过了今晚,总是会归于平静的,此后,应观这人,就和她再没有半点瓜葛了。
她想的挺好,却不知道应观没有那么大方。
应观根本没打算放她走。
酒瓶转动,带出了很淡的酒气,空气里还弥漫着没有散去的人与人的交谈的话语的尾韵。灯光模式不知被谁调成了迷幻,光怪陆离的一片。每个人的脸上都有光,深蓝色的,暗红色的,明黄色的,层层叠叠,参差不已。
话说出来,已经不成调,可还是拍着旁边人的肩膀,笑得大声又夸张,但基本的理智也都还在。所以也就不难看到,瓶口正好对着钟灵。
“选一个吧。”说话的人不知喝了多少,说完还打了个嗝,满是酒气。
“真心话。”
问题倒也不刁钻:“初吻在什么时候?”
钟灵不打算回答,作为一个没有正正经经谈过恋爱的女高中生,初吻自然还在。可是要是说出来,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羞耻。并且,应观还在现场,正隔着两个人朝她的方向看,钟灵一气之下就倒了满满一杯,一口闷了。
见状,一片嘘声随之而起,但也不怎么在意。
游戏继续。
这回转到了应观,他也选了真心话。
问问题的也是个不怕死的:“钟灵是我们大嫂吗?”
话音刚落,应观立马条件反射地看了一眼钟灵,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于是连忙说道:“瞎说什么呢?”
那人还是不依不饶,完全不懂看人眼色,也有可能是喝高了的缘故:“那到底是不是啊?”
应观只得老实地回答:“不是。”
钟灵已经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大气太低,酒气太重,加之,刚刚那杯酒有点上头,有点晕,就想先走。从人堆出来,朝应观使了个眼色,应观立马心神领会。
出了房间,钟灵猛地吸了两口新鲜空气,但也不怎么新鲜,即使走道里,还是混杂着烟酒味,见应观跟着出来了,就对他说:“我觉得有点不舒服,先走了。”
钟灵此前并没沾过酒,今天一试才知道自己喝酒上脸,其实没有那么严重,但脸就是红了一片,看起来有点吓人。还是那酒的缘故,她今天说话,有种说不出的温柔缱绻,眼睛也是半眯着,眼角也红着,半倚着墙壁,手臂虚虚地垂着,无处安放的样子。
天知道应观多么想把这人搂过来。
但是他知道还不到时候,他不能冒进,火候还不够,况且趁人之危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他说:“你好像喝多了,我…….我送你回去吧。”
谁知那人却十分孩子气地说:“我哪有…….哪有喝多。”
都这样了。
这样的钟灵,应观是从没见过的,但是不出意外地,一样很让人喜欢。他甚至有点开心,心跳地快了。但是又不敢去触碰,
只是尽其所能地用最柔软的语调,像哄孩子一样地说:“那我送你回家好吗?”
闻言,钟灵突然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思考了一会儿,坚定地说:“不要!”
被拒绝的应观丝毫没有气馁,反而被钟灵的这副样子逗笑了。只好退而求其次:“那我把你送到楼下,再给你家里人打电话,叫他们来接你,好吗?”
钟灵又是思考了半分钟,觉得没有不妥之处,就顺从地点了点头。
应观见她走路很费劲,想伸手扶她一把,钟灵就把自己往后缩,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不要!”应观也只好作罢。在离她两三寸的地方,看着她一步步往下走。
开始还走地挺稳,搭着扶手,一步一个台阶往下,走了七八阶,钟灵突然停下来,问旁边那个跟了她半天的人:“这个电梯怎么不动了呀?”
应观满心都是柔软的天鹅绒。却没有办法给她个好的答案。只得安抚她,劝说她:“你脚往下走一步。”
但是钟灵就是不听。
就这么折腾了好几分钟,期间还有人路过,笑着瞅了他们好几眼:“女朋友不肯走,你不会背吗?”
应观被这句“女朋友”唬得不知天南地北,心里欢喜,面上也是。就站在了钟灵的前一个阶梯,转头试探地对钟灵说:“我背你下去好不好?”
钟灵竟然真的顺从地把手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