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帅了。
秦肃此时正坐在琴行的椅子上,旁边是透明的小几,还放着空咖啡杯和白瓷空盘。
琴行被他布置的很有小资情调,除了黑色的擦的发亮的三角钢琴放在向阳的窗口边,还有各色木质的座椅,透明的小几和小几上摆着的绿植。
他喜欢铁艺的东西,于是窗边,桌角,便都放着铁艺的油灯。白日里看去,像是艺术品。
秦肃长得好看,若是板着脸自有威严,柔和起来也有特殊的气质。
他在维也纳学了十来年的音乐,又在各国游艺了一段时间,在这里定居也有三年,不知何时竟然传出宫廷乐师,世代音乐世家之类的名声来。
真是荒谬极了。也有人信!
当然,玛利亚是不知道秦肃心里在腹诽什么的。
她看着男人一身浅色的针织衫,浅色的休闲裤,黑发黑眼,坐在椅子上一派悠闲地模样,简直是帅的不能直视!
玛利亚的脸慢慢红了。
秦肃好笑道:好了,玛利亚,你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夸我吧?
玛利亚突然惊醒,大力摇头:哦,当然不是。她歪了歪头,瞪大了一双水汪汪的棕色眼睛,昨天,我是说昨天晚上,有人在附近打探你的消息呢。
哦?秦肃不动声色反问。
是真的,穿着黑西装,看起来像是西边那个街区来的人。你不会是得罪了什么人吧?玛利亚担忧道。
西边的街区就是迟御所在的住宅区了,是迟御所在家族的栖息地。早年是令人惧怕的地方,但迟御接手后慢慢着手洗白的工作,毒品,军火之类生意都丢的差不多了,反而开始做些明面上的生意。也因此这几年,周围的居民谈起这个街区,恐惧感也淡了起来。
秦肃却是一点儿也不怕的。
他笑的温柔:小玛丽别担心。
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些人能打听到什么:宫廷乐师世家,身体不好之类的。感谢淳朴的邻居们。
秦肃转头就把这事儿丢到一边:好了,小玛丽,快回去吧,晚了你婶婶又生气了。
好吧,秦。女孩依依不舍转身,两天后你在音乐厅的演出,我一定会去看的!
秦肃送走了玛利亚,把咖啡杯和白瓷盘清洗干净放回柜子里,走到钢琴旁,把打开一半的墨绿色绒布窗帘全部拉开。阳光洒在发亮的黑色三角钢琴上,像电影一样的效果。
他心中一片平静,坐在钢琴凳上,随手翻开一本乐谱。
恰好是他擅长的舒伯特的曲子。
比起古典主义,秦肃驾驭浪漫主义的曲子要好些。他骨子里是桀骜不驯的,也没有宗教信仰这一点对于一个音乐家而言是十分奇妙的。但也不能说他不信任何,至少,他相信自己。
几首练习曲,最后一个结尾的音消散在空气中。秦肃随手抚摸着洁白的琴键,沉醉在自己的思绪里。
有节奏的击掌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阳光西行,正好笼罩住全部的钢琴和坐在琴凳上的秦肃,于是他抬起眼看着门口的时候便是背光的角度,穿着白衬衫的瘦削男人挺拔如松。
你是被打断了思绪的反射性的不悦。
迟御被光下抚琴的秦肃给惊艳了几秒,而男人抬起头看过来的眼神出乎意料的凌厉而具有攻击性。迟御一边想着因为身体不好而在这里养病的人如何能有这样的眼神,一边轻声道:慕名而来,秦先生勿怪。
琴行一时之间有些冷场。
然后秦肃站起身,轻轻合上钢琴:那么,请坐吧。
两个大男人,中间隔着一张透明小几,坐在椅子上,气氛略有些古怪。小几上放着两杯水,白瓷的马克杯。琴行本身不大,放了一张钢琴就没多少空间,这样对坐的时候便正对着门口。好在这里冷清,也没多少人路过。
迟御是为了秦肃来的。
他第一次见到秦肃,是在几日前的广场。男人一手插兜,一手挂着西装外套,衬衫的领结已经解开,扣子也解开两颗,露出锁骨和一小片小麦色的皮肤。男人面上带了些不耐烦地站在广场上,眼睛只盯着几只白鸽。
迟御瞬间便被男人修长的身姿所吸引。
但今日,穿着针织衫显得闲适的,坐在钢琴前的秦肃又格外不同。
一种沉静中带着忧郁,温和中带着热情的气质,从那个沐浴在阳光下的角落扑面而来。
迟御只是看着,莫名焦躁地心便平静下来。
他不太明白一向冷清的自己为何会对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在意至此,却并不恐惧这样的变化。
打破沉默的还是秦肃。
这位先生,您来这里,是为了他端正了坐姿,有些不耐烦这种几乎凝滞的沉默气氛。他抚摸着水杯来掩饰这种不耐烦。
而迟御喜欢他这样眉眼略微带着不耐的姿态。
他直视着秦肃:秦先生,我对您一见钟情了,给我追求的机会?
啪嗒。
秦肃没顾上被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