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走出房间,轻轻地把门磕上。
房间里的窗帘没有拉好,一束薄纱似的银白的光从间隙里偷偷溜了进来,洒在那张床上。
慕嘉白走近了,看到床上覆盖着的白布,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脑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这样断了。
慕嘉白觉得自己已经难以自持住继续呼吸下去了,他停了下来,佝偻着身体,两手死死抠着自己的脖颈,拼着命用疼痛刺激自己快变得麻木不仁的大脑。
慕嘉白把手从自己脖颈上放下来的时候,他白皙的颈子上已然浮现了十个触目惊心的血洞。他好像对这些疼痛没有什么更切身的感觉一样,继续慢慢地朝前走去。
终于走到那张床边,慕嘉白伸手扶住铁质的床沿,接着缓缓地朝白布下明显有面部轮廓的那头伸出手掌。指尖碰到白布,又像触电似的往后一缩,最终还是捏住了白布的一寸,轻轻掀开,入眼的是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那张英俊的脸。
床上的人五官轮廓深邃,一双眼睛安详地闭着,月光温柔地打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即使是在这种时候,他的嘴唇还是抿成那种慕嘉白熟悉的高傲的弧度。
慕嘉白把白布扯到床上人的胸前,颤抖着伸出手掌摩挲着眼前像睡着了一样安静的人的脸庞。
主人,您是在睡觉吗?
手指游移到了高傲的嘴唇上。
主人您的狗有没有打扰您的睡眠呢?慕嘉白一边说着,眼泪一边无声地顺着尖细的下巴往下掉,打在床上人的脸颊上。
对不起!慕嘉白带着哭腔说道,手忙脚乱地伸出手指在眼泪掉到的地方抹了抹,抹着抹着他再也忍不住,他蹲在了地上嚎啕大哭,手覆在床上人身上抓紧了那白色的布头。
为什么,为什么?
主人,我们明明还有很多的时间不是吗?我都想好了,毕业之后就跟着你,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主人,您的狗还有好多话没和您说呢,您知道我想说什么吗?
主人,您为什么要救下我呢?
主人我宁愿现在躺着在这里的
是我啊。
慕嘉白轻轻把手探入白布之下,执起床上人的左手,那人左手上的腕表毫无损伤,在月光的抚摸下闪闪发亮。
他捏着面前人的手腕,慢慢地凑了上去,把嘴唇印在对方有些发白的唇瓣上。
主人您为什么要丢下我呢
他笑着取下对方手腕上的表,捏着略显尖利的表扣,笑容凄艳。
主人您的狗来陪您了,您会很开心的吧?
海龙在门外等了快一个小时突然发现虚掩的门里边没声了,他发现不对劲,等他打开门往里面看去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慕嘉白跪在床边,面含刺目的微笑趴在床上的尸体身上,左手手腕与白布所接触的地方蔓延了一方鲜
艳无比的红,像是盛开的沾染世间所有红色的Yin间之花。
☆、告别
意识渐渐回笼,慢慢地睁开眼,还是熟悉的白色天花板。
我没死吗?
很遗憾吧?一个人轻笑着回答他,你还没有死呢。
入耳的男声温润柔和的像莹白的玉石一样。声音柔和的人很多,但这个人的声线中包裹着一丝不难察觉的诡异与魅惑,轻易地与其他柔和的声音都区分了开来,给慕嘉白的感觉陌生又熟悉。
这个声音不属于声线粗犷如其人其名的海龙,也不是任何一个在现存的记忆中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在和他交流时所持有的,但他肯定在哪里听见过这个声音,而且印象深刻。
你是谁?慕嘉白艰难地动了动干涸的嘴唇。
他很想侧头去看身边的那个人是谁,可是他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空了一样,光维持着睁开眼睛的状态就近乎耗尽了他的意志。他努力地用余光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旁边的那个人身上,可是出现在他视野里的只有黑乎乎
的一团人影。
呵呵才过了几年啊,就这样把我忘记了吗?男人柔和的声音包含了些委屈的情绪,我可是很伤心哎。
我们见见过?
嗯,是啊,原以为你会把叔叔我记得牢牢的,声音依旧柔和,可是嘛这个世界上也没有绝对的事情的。你说对不对呢?呵呵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死?」慕嘉白想把这句话讲完,可是他实在没有力气一口气讲出那么长的句子了。
为什么要死呢?生活多美好啊,多少人都想好好地活着呢。
旁边的人竟然好像明白了他没问出的内容,至始至终声音里都带着笑意。
那个为你而死的人,也是希望你好好活着的吧。
不然他也不会
付出生命了。
慕嘉白的瞳孔缩得像针尖一样,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接着他感觉到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奇异地让他的心灵渐渐安定了下来。
你为什么和我说说这些这些话慕嘉白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