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倒上倒上。”月老忙把碗拿过来, 分开摆在石桌上。
琼华抬起酒坛子, 帮他斟上满满一碗酒, 笑道:“急什么,就差这一口?”
“嘁,和你这种不懂酒的人在一块, 真是不爽快。”
“您倒不知羞,自持为懂酒之人,也不过是多喝过几坛罢了。”
“何为懂,何为不懂?你既有定论,何不与我说说你知道的懂酒之人,回头我也好叫过来看看到底是比我多长了张嘴还是多长了个鼻子。”
“懂酒的不知,不过,我知晓一个爱酒之人,”琼华给自己面前的碗也倒了一半,“下次应让你俩一同待上一段时间,老酒鬼和小酒鬼,定是不喝到昏天黑地不罢休。”
“我知道,上次你带来看姻缘的那个小鬼头,是不是?”月老喝了一大口太禧白,表情颇是满足,一开心便口不择言起来,“你说你,和我这老头待的这段日子里,明里暗里提她多少回了,你真那么惦念,为何不直接去找她呢?”
琼华刚刚才端起酒碗,闻言,唇边的笑凝固住。
半晌,她将一口没喝的酒碗放下,轻声道:“又不是我想见,她就愿意见的。”
月老察觉失言,尴尬笑笑,“嘿嘿,喝酒。”
琼华也温和地笑了笑,小小地抿了一口碗中的太禧白。
月老偷偷瞟了眼琼华的表情,挠了挠鼻子,装作不经意道:“那个,一直想问问你,那只小狐狸是跟在她上一次问起的‘明漪’身边么?”
“……嗯。”琼华垂下眼。
月老“嘶”得倒吸一口气,挑起眉,忽然记起那日Yin司府狱里阎王说起的话。
——“癸卯年的九月初八那一天,狐王妖尊那一家会因为这个人惨遭灭族。”
灭族……
“怎么了?”琼华疑道。
月老摸着胡子,皱紧了眉,思索片刻,问:“那小狐狸当真对你重要?”
“依您的说法,她就是我的姻缘命定之人吧。”琼华提及此事,温柔地笑起来,“如何不重要呢?”
“那挺好的,你俩般配得很,般配得很,哈哈。”月老掩饰性摆摆手,又饮一口酒,但暗地里思来想去,还是过不去良心,便开口有意提点,“你若真喜欢,早早地接到身边来放着吧,安全点。”
“什么意思?”琼华生了疑。
“这……”月老不好明说此事,阎王当时再三叮嘱不能泄露天机,况确实影响甚大,他只得竭力去找一个旁的借口,“那个,我不是听说,小金乌殿下就要娶她了么,你应早点防着,是不是?”
“这个您不用担心,我与妖尊是熟识,上回已和他打了招呼,哪怕三三本人允了,屠苍也不敢允。”
“可是这样的话,神界与妖界的联姻又……”
“难道屠家只有这一个能嫁的女儿么?”琼华气淡神定地摩挲手中的酒碗。
月老了然:“哦!也对。”
二人这还没饮上几口,园门外便有一小道童急匆匆跑进来,禀道:“月老爷爷,Yin司府狱来送逝者簿了!”
月老立即放下酒碗,站起身来,“走走走,去拿。”
琼华也跟着站了起来,打趣道:“仙界的官儿也怕Yin司府狱呢?”
“你可别笑了,”月老叹了口气,“我哪是怕他们,只是那个负责送簿子的判官……唉,你见了就知道了,鬼气森森的,小老儿只是不愿惹麻烦上身。”
小道童道:“判官大人适才已经到园门口了。”
话落,红衣黑帽的判官便夹着一本大册子慢慢晃了过来,边走边道:“月老又和别人说我坏话呢。”
月老惊了一跳,“胡说!小老儿就是开个玩笑,开玩笑。”
判官拱手向他行了个礼:“见过尊老。”又微微转过一点,给琼华也拜了一拜,“琼华。”
琼华也回了礼。
“判官大人客气了,一路来渴了吧?您撞巧了,刚出窖的太禧白,来坐。”月老打着哈哈。
“坐就不坐了,Yin司还有事。”判官带着意味不明的笑看了看琼华,“况且,我这身森森鬼气,怕是也不适合玷染这满园桃香。”
“您看,玩笑话,您竟放心上了。”月老说着抹了一把汗。
“客气了,”判官将逝者簿放到石桌上,忽而又看向琼华,“您近日一直在仙界待着么?”
琼华虽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答了:“是。”
“怪不得,凡界与妖界那么大一件事,您都不知道呢。”
“什么事?”
“也没什么,说大不大的,而且也都了了。”
判官Yin气沉沉地笑了笑,拱手:“告辞了。”
“您慢走。”月老忙点头哈腰地送客。
判官一挥宽袖,双手负在身后,不紧不慢地离开了。
琼华糊里糊涂地问:“他刚刚说的到底什么事?”
“凡间每日多少事呢,管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