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殿,她是刻意迟来了些,想让方天衢自个应对。
“里面什么个情况?”
“回公主殿下。宣国和曜国使臣都在里面呢,和皇上聊了半晌,无非些讨喜贺寿的吉祥话儿,皇上都应对自如,只是,只是……场面话都说的差不多了,两国使臣没有走的意思,好像是……”小太监面露尴尬,“好像是在等着见公主。”
方灵羽蹙了蹙眉,林逸朗问道:“安国使臣呢?”
“回太傅大人,安国副使到了正在侧殿候着,主使说是马上到,也是要见公主殿下。”
方灵羽冷哼一声,不再多话,进了殿内。
两国使臣见公主驾到,急忙行礼,龙椅上的方天衢正等得焦急,见到皇姐来了,急着下来迎,方灵羽一个眼神止住了他。方天衢会意复又坐回龙椅上,摆出了一幅天子威仪。
方灵羽和林逸朗在一旁落了座,方灵羽扫了一眼两国使臣,含着笑和曜国来使寒暄起来:“魏相国,我们又见面了,老相国别来无恙。那年一别,时光荏苒,一晃过了五载,此番劳烦老相国为我皇庆寿,可见曜帝一片赤诚之心。”
曜使没料到永琏公主先与自己说话,那宣国国力远在曜国之上,此时却被公主晾在了一边,曜使急忙笑着回道:“永琏公主安好,那年一别,公主之琴声犹自绕梁不绝于耳,区区五载,如今大徽国在皇帝公主治理下已是今非昔比,国泰民安,兵强马壮,海晏河清,四海昇平,老夫代曜帝恭贺皇帝陛下,公主殿下。”
“嗯,老相国,大徽今非昔比是不假,不过嘛,四海昇平还言之尚早……”
“额……”曜使闻言心中一抖,这次出使,目的就是要探明永琏公主的野心,如今的南方,大徽一国独大,永琏公主一声令下,顷刻间便能荡平南方,这让曜帝寝食难安,刚才一番话,他就是想探探永琏公主的胃口究竟有多大,不料永琏公主果真眼里不揉沙子,一语中的。
龙椅上的方天衢咯咯一笑,“老相国所言的四海是指的我大徽江山,而朕心中的四海昇平,可是那天下四方!”
“是,是!”曜使额头冒出了汗,“皇帝少年英主,胸怀天下,只是,只是我曜国……”
“老相国,”方灵羽从座位上徐徐站起,面上不露声色,语气平缓中却带着丝丝的凉意:“五年前,也是在这里,你曜国和宣国分兵两路,率十万之众欲胁迫我父皇,瓜分我国土,当年,我这弟弟才九岁,若不是我弹了那首悼南国众将士英魂,衢儿他今日能否坐在这龙椅之上,也要两说啊……”
此言一出,两国使臣立时噤若寒蝉!这是他们最怕提及的往事,这魏相国当年亲眼目睹了十四岁的方灵羽在这朝堂之上慷慨陈词,痛陈厉害,一曲退敌十万,那一幅幅鲜活的画面犹在眼前,一切仿若发生在昨天,只是那位稚嫩的小公主如今已经长成了面前这位风华绝代,掌控着大徽乃至天下命运的永琏公主殿下!而此时,永琏公主翻开旧账,可是要报昔日之仇?思及如今大徽的国势,两国使臣无不汗流浃背!如今之势,他二国无异于人为刀俎我为鱼rou!
宣国使臣更是吓得肝胆俱裂,这永琏公主心里一笔笔账记得如此清清楚楚,那曜国当年和宣国胁迫大徽,好歹过了五年之久,而宣国可是三番五次的挑衅进犯,泰州之战,刀光剑影还在眼前,这永琏公主的手段,他早有耳闻……只看永琏公主回京后多少朝廷高官重臣先后落马,便知这永琏公主绝对是个恩怨必报之人!对待不忠的臣子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国恨家仇?宣国使臣如芒在背冷汗浸透了衣衫,想说些什么,可是永琏公主刻意冷落,偏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魏相国先是绷不住了,挪挪身子站开宣使几步,颤颤歪歪的开了口:“永琏公主说的是,往事伤怀不提也罢,为今之计,还望公主殿下说个章程,老臣回去禀报我王,只要说的过去,一切就照公主的意思办就是……”
方灵羽闻言脸色缓和了下来,复又坐回椅子,品了口茶,和颜悦色的开了口:“老相国这话说的在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不提也罢,兄弟间不也常有个吵闹,吵过了还是兄弟嘛。想我南方三国,本是同宗同姓,一脉相承的骨rou兄弟,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当年我弹的那曲悼南国众将士英魂,奉劝诸位不要手足相残,现在呢,我还是那个心思,如今我大徽兵强马壮,却未对你二国兴兵,老相国,我还算言之守信吧……”
永琏公主一通又打又拢,话儿说的在情在理,早把两个使臣制的心服口服,魏相国频频点头称是,宣使见有说话空子,连忙上前一步,深深一躬,语气谦恭的说道:“永琏公主慈悲为念,使南方免于战火,这是苍生百姓之福,魏老相国说的是,还请公主殿下说个章程,这南方三国都姓方,本就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好商量的呢……”
方灵羽冷笑,小口儿的呷了茶,不言声一双美眸打量着宣使,宣使被看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仓惶的手足无措,汗珠子滴到了地砖上,过了半晌,方灵羽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响起:“宣帝可好?那剂药方子,他还受用?头疼病好些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