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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一道手电的白光冲他照过来,晃得眼睛看不清东西,一个男子的声音突然响起:“谁在那儿?”
林言用手挡住光线,那人走近了,移开手电,林言才看清来者是个穿着制服的保安,他似乎也吓了一跳,诧异的上下打量着他。
“想偷东西?!”
“我来看电影的。”林言焦急的在黑暗里寻找刚才的白影子。
“别开玩笑,我们这儿装修,已经一个星期不营业了,看哪门子电影!”
林言的脸一下子白了。
无论林言怎么解释,保安都认定他是个小偷,直到林言从钱包数出五百块钱拍在他手里才肯放行,林言从电影院出来,回头一看,整栋楼漆黑一片,影院的广告牌被大块白布蒙着,脚手架还没拆,他刚才进的竟然真是间没有营业的影院!
他看到的电影,观众,爆米花,都是什么东西?
林言突然反应过来,放映厅里坐在后排那个头发乱糟糟的小男孩,不是别人,就是刚才公路车祸替他死去的流浪少年!他被一股力量拉扯着走进了一家在Yin间营业的影院,看了场死者送葬仪式,而那力量的真正目的恐怕是那根突然断裂的沉重横梁,如果不是萧郁叫他,此刻已经是死者的一员了。
萧郁去了哪里?林言仓皇的站在电影院门口朝四下张望,前方是灯火通明的主干道,藏不住人,影院旁边一条小吃街黑漆漆的,白衣一角一闪而过,林言拔腿跟了进去,在shi漉漉的花砖上奔跑,风在耳畔呼呼地吹,他喘的像一只风箱,那背影却不肯停住脚步,又到岔路口,白影一转身,熟悉的侧脸和那微皱眉头的表情让林言几乎全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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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岔路口,白影一转身,熟悉的侧脸和那微皱眉头的表情让林言几乎全身发抖。
“萧郁!”他失控的叫出来。
白影停顿了一瞬,想要转头,又控制住了,再次迈开步子。
“你别走了,我求求你别走了……”林言绝望的朝那影子喊道。
萧郁慢慢转身,他的脸格外苍白,像雨夜出没的一只水鬼,黑发shi淋淋地贴着脸颊,发梢和衣角都往下滴水,衣裳下摆浸在泥泞里,憔悴而狼狈,低着头,抬起眼睛望着林言,身形像极了风里一条飘荡的白绫。
一人一鬼在黑暗的巷子里对峙。
“回家吧,我天天在找你。”一瞬间竟哑了嗓子,林言把萧郁的手放在胸口捂着,“外面冷。”
萧郁的眼神空洞而悲凉,静静的抬起眼睛,林言忽然抖了一下,他觉得萧郁看的不是他,无焦点的视线径直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仿佛他是个半透明的影子,林言往回看,身后只有远处巷口的小块亮光,像一扇窗,汽车来来去去。
“萧郁?”他犹豫着试探,“医院的事我道歉,一开始就不该怀疑你,薇薇醒了,她说那天看见死了的仙姑,那小扣子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她手上,咱们太大意了,可你怎么就是不肯说呢。”
“那什么阳气Yin气的咱们再想办法,就算阿颜搞不定,总还有高人,咱们去崂山,去南疆。”林言吸了口气,颓然道:“跟我回去吧,我想你了。”
萧郁缓慢地摇了摇头,依旧不说话,林言觉得脸在发烧,低着头不敢看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枚翡翠坠子想给萧郁系上,离的他近了,熟悉的Yin寒让人分外安心,那鬼却像被惊扰似的往后退了一步,丝绦没系紧,坠子啪嗒一声摔在地上,在污水里滚了两滚,不动了。萧郁叹了口气,把怀古捞起来放在林言手里,玉璧上横亘着一条浅浅的裂纹,白底微瑕,格外触目。
“别找我了。”那鬼终于说话了,寒凉的手抚摸着林言的脸,“人鬼殊途。”
林言倔强的瞪着他:“你说实话,这几天你根本没走对不对,你看着我大街小巷的找你,找到快疯了,要不是今天那家电影院,你是不是准备永远都不出现?”
萧郁不置可否,沉默了一会后转身往小巷黑暗的深处走去,冷雨打在肩上,那挺拔的背影看起来凄凉而落寞。林言盯着他的身形,嘴唇抖的像含了蜡油,说不出话,他太了解这鬼的脾气,这是最后的机会,要怎么才能留住他?要怎么才能说服一只骄傲的鬼?
瞬间的犹豫过后,林言急跑两步跟上萧郁,从身后狠狠抱住了他的腰。
萧郁抖了一下,站在原地不动,林言听到他幽幽的叹了口气,僵持许久,一双冰冷的手扣上他的手背,沿着指节抚摸过去,最后抓着手腕用力一挣,林言固执的不肯松手,一下子火了起来,抱的更紧,积攒多日的情绪不受控制,连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你混蛋,你他妈混蛋,你非这么逼我,这么吓我,非要我承认,非要我把心剖给你看,非要让我亲口说,我一大老爷们,天天想的都是一男人,离不了他,一天不见就想他,一天不被他上就难受?”
“你还想让我承认什么?我豁出去了,不就是不要脸么,我都说!”
“跟我回去吧。”林言的侧脸枕着萧郁的后背,不知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