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病态的chao红,口中飞快念诵咒文,霎时头顶的招魂幡被风吹得越绷越紧,嗤啦一声脆响,整片缀着流苏的布条被横向扯成两半,飘飘摆摆的落在远处的旧坟上。
“没、没事……阿颜你动作快点……”林言冻得舌头都不听使唤了,他试图把贴着匕首的手挪到上面,却发现皮肤已经与金属冻成一体难以分开,战栗从双手蔓延到小腿,林言往后一踉跄正踩在坟包的斜面上,摇摇晃晃的就要往后倒。
一股力量托住他的后背,萧郁的声音适时响起,低沉却不容许他抗拒:“松手。”
萧郁的手覆上林言的手背,相比匕首的温度他的掌心竟是温热的,恰到好处的阻断了不停灌入林言手臂的寒气,阿颜一瞬间变了脸色,爆喝道:“孽畜退下!”
“我他妈跟你拼了……”林言猛地一闭眼睛,掌心往刀刃一贴,顿时刺骨的凉气如万根钢针从手心直扎到小臂,与此同时身后的寒凉在瞬刹间膨胀,再睁开眼睛时二仙姑并没有出现,相反,萧郁用完全无法抗拒的怪力狠狠掰开林言的手腕,硬生生将那把驱鬼用的利器从他的双手间抠了出来。
匕首脱手的一瞬间林言像从冰块中捞出来被立刻扔进火堆,术法断了,灼热的阳光舔着他的背,整个人如要化开一样麻痒难当。然而他顾不上身体的反应,下一刻发生的事情让林言和在一旁干着急的尹舟都惊呆了,只见萧郁握着匕首一步步向阿颜逼近,冷到极致的眼睛杀意弥漫,手掌与刀柄接触时发出炙烤皮rou的呲啦声响,他却丝毫不以为意一般,一手拽住阿颜的衣领,另一手将匕首狠狠朝他的左眼猛扎下去!
林言的脑子里嗡的一炸,下意识冲过去抱着萧郁的腰,使出全身力气把他往回拖,然而小道士也不对劲,平时的懦弱之气荡然无存,双眼被愤怒烧的通红,一个翻身挣脱出来,利落的掏出一把朱砂朝萧郁猛洒过去,声音因为颤抖而变了调子:“孽畜就是孽畜,留你不得!”
“Cao他妈的怎么回事!”尹舟看不见萧郁,只见小道士一个人在地上翻滚摸爬躲避一把铮亮的匕首,林言此时也急了,一边拖着萧郁一边朝尹舟吼:“我他妈怎么知道,你把阿颜拉住啊!”
他从没见萧郁这么愤怒过,正午阳光凛冽刺眼,那鬼的全身散发出隐隐青黑之气,双手指节爆凸,利爪般的Yin白手指抓向小道士的后脑,林言以为自己看错了,使劲一闭眼睛,那情景却依然映在他的眼皮上,鬼影伫立的地方呈现出一团青黑,人的位置则是一团跳跃的橙火,纠缠在一起,那捧橙黄光焰渐渐寂灭……
后来他才知道人有阳气,鬼有Yin气,在Jing力极端集中之时能够不被视觉所迷惑而直接感知Yin阳二端,是为绝佳道术根骨,他竟在无意之间推开了一扇封闭已久的玄术之门。
但当时的情况却危机万分,萧郁单手扼住阿颜的脖子,匕首一寸寸割入小道士格挡的手臂,握刀的手与专克邪祟的煞刃接触而炙烤至黑黄,阿颜的脸则涨成紫红,眼球往外凸出。林言不敢再有一瞬犹疑,连滚带爬冲过去把阿颜护在后面,当啷一声脆响,匕首滚落到地上。
小道士从厉鬼手中挣脱出来,捂着鲜血流淌的伤口断断续续呻yin道:“林言哥哥……仙姑……仙姑的鬼魂被困住了……招不来……”
林言扶着小道士的肩膀,他的眼睛亮晶晶的,鹿一样柔弱的眼神跟施法时判若两人。“咒术……小心。”阿颜低声道,林言还没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瘦小的身子再支持不住过大的体力消耗,双眼一翻昏厥过去。
林言和尹舟面面相觑,都被这莫名其妙的结尾惊的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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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找到医院时天已经黑透了,阿颜伤的不算重,胳膊上一处十公分长的刀伤缝了针,打破伤风疫苗时医生一个劲的盯着灰头土脸的几个人看,边推注射器边数落年轻人干点什么不好非天天打架,林言和尹舟在山坡上滚了满身泥,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唯唯诺诺的一个劲应承。
血检结果出来,医生说阿颜长期影响不良导致严重贫血和血糖过低,需要住院休养,期间不能做体能消耗太大的活动,林言替小道士办了住院手续,缴完费去房间看他,阿颜缩在床上吊葡萄糖,被子一直拉到只露出眼睛,见林言进来便红着脸一个劲道歉。
“刚、刚才是我心急了,师父说术法一旦开始就不能中断,否则很容易造成厉鬼冲身,山上人少,我担心出岔子没法收场……”阿颜神经质的笑笑:“我没想到你的体质这么奇怪,林、林言哥哥,你要是学这个肯定比我有天赋多了。”
“看你平时也不怎么说话,发飙起来这么厉害,我跟阿舟都被你吓了一跳。”林言把他受伤的胳膊小心的挪进被子里,指了指萧郁对阿颜说:“先养伤,回去我替你收拾他。”
小道士的脸又开始红了,林言捏着手指,回忆起山上的蚀骨寒气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看两侧的病床没人,大概都去吃晚饭了,便低声问他:“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招魂术是最简单的道术,有尸骨和照片,你又是纯Yin命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