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代你去看她过得还不好不便是了?你去,还不是想起那么多伤心的事情?”时至今时她仍不忘劝我。
我怔了会儿,只觉得气氛不对,再说下去不知又会提到什么,便乖乖往她怀里一钻:“转到你怀里来之后呢?”
她怒:“滚。”
我照做。
“再滚回来。然后抛水袖,扬手时的动作不要那样僵,慢慢甩开来,你抬那么高做什么,不必再转了……”
我答:“我试了试,发觉这样滚得十分洒脱。”
“滚。”
我慢慢扬起手,作个抖袖的动作,慢慢地转身,作出那十分洒脱的滚动姿势,对她一抛媚眼,逗她一乐。
五日太短,一转眼便到。有些事未来之前你日日期盼,真正到了,却会怕。
纪如yin为我描好妆容,轻叹一声,拍了拍我的手,附在我耳边道:“这几日你虽练习得认真,却并不纯熟,到时你只在角落站着抖一抖袖,顺时旋一旋身即可。你答应过我,只是远远的看。”
点头,又收拾一番,一行人至薛府。到了府门前纪如yin离开我之后,我便开始茫然无措,连手都不知该放在哪里,只局促地四下张望。
薛府不亏为长安第一大府,连草木花石都费尽了心思,每一处花圃之中所栽植的植株都不尽相同,各色相交织,虽繁却不乱,此时夏日,四处花开绚烂,教人看痴。
身侧的兰花不禁赞叹:“这样美景。”
我看薛府每一处都觉得不自在,都觉得丑陋之极,忍不住反驳一句:“招蜂引蝶,当自家是哪一处山头呢。”娃娃走了之后,我再没了要小心翼翼保持矜持的理由,纪如yin又从未拘束我,因而说话格外刻薄,这样说尚不解气,又恨恨道:“我若是一只蜜蜂都会不屑来这样俗气的地方来采蜜,连一座山头都会不屑把自己打扮的这样花花绿绿……”兰花是个性格稳定的人,她温柔地听我说完这些话,探手捻了一把花粉往我脸上一洒以示惩戒,淡定道:“娘子休要胡搅蛮缠。”
我正要说些什么,那管家已走过来,在薛府那偌大的院子里来回辗转,最后绕到了一个小小房间,我估计地处偏僻,应该是给我们暂时休息所用。果不其然,那管家倨傲的清一清嗓子:“诸位且在这个吃一杯茶歇一歇,过个时辰,老奴领各位去登台。”
如不是他口里提及一句老奴,我险些以为他这便要自称朕,对我们说:“朕微服出巡,一会带各位登台去……”
定一定神,我此时才觉紧张起来。
☆、二十四
我随众伶人在戏台上站定,依言立在角落,目光在一片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中寻那一抹身影,没有怎么样的困难,只一眼便见到,她着一身只有正室能穿的红,抬手掩了唇,似是在笑,她身侧正坐着上次见到那文文弱弱的薛公子。那薛公子擒住娃娃的手,笑得一双眼只剩条缝儿。
好一个,伉俪情深。
纪如yin说得对极,我何必这样作践自己,特特地看她与别人过得这样好,我却只能想起一些难过的旧事。嗤然一笑,耳畔乐曲已响起,应声也只同旁人一般步伐的起步旋身,动作实在生涩,索性也只往人多的角落再挤一挤,懒了动作。这场祝寿曲没有我意料之中的漫长,也没有我想象之中的困难,我只觉得在瞧见娃娃与那姓薛的人相视一笑的时候,并未曾欣慰,更不想放下。
一曲舞我目光从未离开过娃娃的坐席,她虽着正红,看着艳极,但于我眼中与当初那个穿惯了月白衣裳的安娃娃并无两样,抑或换言之,她嫁去或者不嫁,与我而言已没有什么不同。她依旧离我那样远,我依旧死心塌地的喜欢她,默默看着她,一喜乐一颦蹙。
我从未这样厌恶过自己。
一曲终了,众人在台上立定,只高唱道:“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下台之时,纪如yin绕至我身前,双眸别有另一种莫名意味,可惜她神情我从来就未曾看懂过,我也不觉得异乎寻常。
只听她问我:“放下了?”
我摇一摇头,冲她一笑,她伸手过来,握住我。
我习惯性抽手,她却提唇弯眼,笑得灿若四月夏花:“女子之间忌讳这个做什么?”说着十指同我相扣,抓得紧一点:“你也看见她过得好,便回吧。”
我只想着自己的心事,任由握着,却未细想她此番动作深意,祸根深种。
转眼,又过一载,已至初冬。枣木案上几碟清淡小菜,一壶酒已饮了大半。
“又发怔?”她见我愣神,将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总爱乱想很多事……”我苦笑,续而言道:“老为自己添烦忧,有时候真想改了这恶习。”
她为自己续了杯酒,饮酒如饮水,一口饮尽:“这有何难,我来帮你。”
“你……帮我?”
她还是一脸笑意,缓缓道:“你忘了娃娃不就是了?”
我一僵,连笑都笑不出来,只涩然道:“我何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