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又是一记媚眼抛来,秋奕却更是觉得难受,“我这不是担心凤昭的终身大事么。”
“奕儿在此谢过容妃娘娘了,不过奕儿还是愿意留在父皇身边,为国效力。”秋奕强忍心中不适,柔顺的说。
“但这女子嫁人,终是天经地义之事。再说凤昭……”容妃见秋奕还是这番回答,话锋一转,“你身为四公主,十八未嫁,那不是让人以为我皇朝四公主无人要么。这皇家颜面不可损啊……”
秋奕心中冷哼一声,连皇家颜面都搬出来了,脸上却是波澜不惊,依旧微笑着答,“怎么会呢?我为父皇分忧,让人知我晟朝男女皆才,男女皆用,网罗天下有才女子,又怎会失了皇族颜面呢?”
容妃心里暗骂秋奕软硬不吃,脑中突然闪过一丝亮点,又笑了笑道,“可凤昭啊……你可曾想过,若是你母妃在世,见你现在还未成亲,也是会急心的啊……”
秋奕的笑又愣住了,在容妃注意不到的角度,她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疼痛猛地遍布全身,然后向心脏的位置聚集。秋奕强持着笑容,“若我母妃在世,必是会同意我在朝帮父皇的。”可是……她不在了。
秋奕的眼睛有些难受,心脏的位置像是被荆棘包围着一般,每一次跳动都会被砸的鲜血淋漓,滴滴血ye凝聚到一起,升起了一种叫做愤怒的情绪。她不想这些人来谈论她的母妃!她不想这些人用她母妃的名义来压她!
“凤昭……”
“容妃娘娘!”没有再让容妃说下去,秋奕率先起身,抱歉地说道,“奕儿想起还有一些奏折未看,父皇交代的事不好耽搁,还望容妃娘娘见谅。”
容妃愣了愣,秋奕这是赶人了,还抬了皇帝出来。想了想,也起身说道,“那国事重要,我也不打扰凤昭了。”说完,招来了自己的人,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了鸾凤宫。
秋奕目送她离开,转身进了内殿。
鸾凤宫共三殿,前殿待客,中殿议事,内殿则是秋奕的寝室。穿过中殿,先是竹屏,翠绿的竹片上被雕了白竹,这竹中有竹的屏是从她母妃原来住的清永宫中拿来的。屏后是浴池,全天有人照看着,不论何时进来,都可以看见袅袅烟雾。原来秋奕是不要的,觉得这太过浪费,不过秋璋坚持,她也就不说话了。绕过浴池,又是绸屏,薄薄的屏上什么也没有,不过一张白绸。这是秋奕自己要求的,原因早已记不清楚。
或许是觉得可以看见什么吧。
站在浴池边,仰头,可以看见天花板上极尽奢华的龙纹凤纹,那龙的身子,那凤的双翅,都是用上好的漆品漆制;那龙的鳞片,那凤的羽毛,都画得极其Jing细,可秋奕却觉得难看。那上边龙飞,凤舞,周边百兽俯首,万鸟臣服,可就是难看。
再仔细看,只见金龙盘旋而上,气势汹汹;而一身□的凤凰却只是在它之下飞舞,若即若离。
为何凤总要跟着龙不能离开呢?离去便是罪么?
“噗通”
微烫的水渗过红衣,贴上秋奕的身子,本应是觉得热的,她却觉得冷,入骨的冷。胸腔似是闷了一口气,又涨又酸,却又发泄不出,她撕扯着胸前的衣襟,却还是无法让那股酸胀感褪去一毫。她不敢睁开眼睛,却觉得有什么东西从眼里出去;她紧咬着下唇,即使尝到血腥也不松开。
她不该这样的,本不该这样的,可是……她不愿,她不愿自己的封号被这些人叫,她不愿母亲给自己的封号被他们叫出来,更不愿那些人毫无顾忌地搬出她的母亲!
墨面无表情地看着蜷在水里的人,红衣浸了水在那人身边散开,烟雾弥漫的水面上铺了一块迷蒙的红色。那个人扯着胸口,蜷在红衣下面,她可以闻见那人口里淡淡的血腥,也可以感觉到苦涩的味道。右手握了拳,又松开,没睡好的烦躁和看见此刻的秋奕的烦躁加在一起,她的眉间出现了一条细细的凹痕。
凤昭,秋奕的封号,她母妃凤曦和替她取的封号。秋奕小时候最喜欢人家叫她凤昭,可在她母妃“病逝”之后的一段时间,这个封号就像是秋奕的逆鳞,谁喊了这个封号,秋奕便会和谁作对。久而久之,便没人再喊这个封号了,都以“四公主”来称呼她。大家都以为是因为秋奕受不了母妃去世的打击,于是也没有人在她面前提她母妃了。
可有谁知道?秋奕只是太重视,太珍惜她的母妃给她的一切。
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秋奕的母亲让她想起了家里的某人了,凤曦和的遭遇和她家某位有些像,但不同的是,她家那位逃开了。而秋奕,和某个时段的自己有些像了……
狐狸眼眯了眯,那条细小的皱纹却是不见了。
容妃,触了秋奕的逆鳞,而秋奕,现在是她的人。
水下的人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动作,红衣依旧漂浮在水面,绿衣的人儿还是站在池边没有动作,可一个家族的人生死已定。
把跟个落汤鸡一样的自己收拾好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午膳的时间。秋奕穿着干净的红色华服,走到墨身边。这个绝美绝媚的人儿只有这时才会自然展露一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