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声还未落,楼上忽然传来一连串清脆的笑声,一个女子的声音说:“安会长真是好人啊,我们这些作手下的还没胆量控诉季楼主嘴巴毒,没想到安会长到为我等出了口恶气。”
&&&&汉Yin会众人大吃一惊,抬起头去看。只见房梁上一前一后跃下两头老虎,其中一头老虎背上侧坐着一位极美艳的女子,手持桃花扇,红衣裹身。这一跃间,她的裙摆被风吹开,阵阵涟漪如红莲妖火蔓延四野。
&&&&之前汉Yin会众人保卫整座客栈时,早已确定过房梁上没有人,整个人客栈只有季独酌一个人。但这个女子竟能逃过所有人的警戒,跃入人群,可见轻功之高。
&&&&那两头老虎在众人中站定,红衣女子眉目流转,冲众人柔柔一笑:“涉江一向最爱英雄,不知是哪个英雄要杀我们那混帐楼主呀?”
&&&&听她报出自己的名头,众人一震。风雅颂三长老中,以这红衣涉江武功最高,昔年她曾和聂平仲为沈家三十二条枉死的人命辗转Yin阳两界。这段往事已成江湖上的传说。
&&&&眼见无人回答自己的问题,涉江手中的桃花扇转了转,嗤笑道:“我只一介女子,又不会吃了你们,怕什么?”
&&&&心知如今若要杀了季独酌,必定先要杀了涉江,而自己手下又有了怯意,安陆站出一步,向涉江拱手为礼:“安陆愿讨教涉江姑娘的高招。”
&&&&涉江媚眼如丝,在安陆的身上转了转,忽然用扇子盖住嘴角吃吃笑了起来。她伸出一指,只向西南方:“安会长先不要着急,先好好听一听。”
&&&&她话音刚落,西南方传来一阵闷雷。
&&&&但,十一月天旱地冻,怎么可能有雷?!
&&&&安陆听到她这一声,脸色立刻青了下来,脚下一个趔趄,嘴里嗫嚅着:“汉Yin大火……”
&&&&“安会长果然好见识!”涉江挑起大拇指,“一千斤火药埋在汉Yin会会址附近,只等一声令下,自然炸平了汉Yin会。”她说着,目光在这些男子身上扫了扫,“听说这次出任务,汉Yin会里只剩下了女子和孩子,不知道这炸药一点,他们能不能逃出来啊。”
&&&&知道她说的不假,安陆一凛,狠狠的瞪着季独酌。
&&&&季独酌拿起贴身的扇子,摇开扇了几下,笑道:“安会长,季独酌肚子里不但有空城计,还有三十六计。三十六计中,第六计,名叫——声东击西。”
&&&&原来他都知道!原来他统统都猜到了!
&&&&他是故意调开身边的人,就是为了借叛徒之口,引自己上当!
&&&&安陆咬牙切齿:“季楼主,你好狠的心,竟然连妇女孩子都不放过!”
&&&&“废话!”涉江大喝一声,“安会长你带人杀我风雅颂铁卫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们也是有妻子有孩子的?!”
&&&&安陆被她问的哑口,季独酌拨了拨琴弦,依稀仍旧是《十面埋伏》的调子。“十面埋伏,十面埋伏。机关算计,究竟是算了别人还是算了自己?”他叹了一句,“我也不想多造杀孽,哪些人杀了我们风雅颂铁卫,便在我面前自断右臂吧。”
&&&&蝮蛇螫手,壮士解腕,对于练武之人来说,自断右臂实在不亚于杀了他们。立刻就有人跳出来,喊着要跟季独酌同涉江拼了。
&&&&涉江的目光在他们身上一扫,冷冷一笑,跃下老虎背,走到季独酌身边,手指按上了琴弦,口中说道:“楼主,我跟你讲过多少次了,《十面埋伏》该如此弹。”只见她手指一勾一挑,一股强大的剑气从琴弦中溢出,刹时间,鲜血飞溅,之前喊着要拼命的汉Yin会之人已被琴声中剑气斩断了双臂。
&&&&涉江抬起头:“谁还要多断一臂?”
&&&&风雅颂一共死了三十名铁甲死士,而那一战中,出手的共一百七十四人。一时间,客栈内像是被血洗过一样,满地都是断臂和鲜血。
&&&&安陆并没有杀过人,他看着季独酌:“你不杀我么?”
&&&&季独酌也看了他片刻,那张像极他母亲的脸上留出一点伤怀,他不禁转过身去:“……你走吧。”
&&&&“好!好!好一个多情善感的风雅颂主人!安陆要亲眼看着风雅颂在你这个多情的楼主手中毁灭,要亲眼看着你被最亲近的人背叛!”安陆恶狠狠的瞪着季独酌的侧脸,仰天大笑,“今日别过,他日有期,定为季楼主烧上纸钱元宝!”
&&&&说着,带领自己的手下撤出了客栈。
&&&&至此,风雅颂与汉Yin会的争斗,终于画上休止。
&&&&后人在记录那一战时,曾经这样评价——武力,并不是最强大的。后来安陆被化名风筝的白衣回雪一招击败,从此看破执念,谁又说的清他心中不是早已在暗暗着羡慕患难与共的季独酌和江鄂了呢?
&&&&人这一辈子,总要到失去之后才知道珍惜。
&&&&然而当时的季独酌只是轻轻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