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幸好季楼主大手大脚惯了,原先的衣服里备着不少银票和碎银子,大夫分文不少的将钱还了给他。他二人付了十两银子的诊金,又给了二十两的封口费。三十两雪花银,平常人家三四个月生活费,把大夫惊的瞠目结舌,暗自腹诽:果然是个骄奢yIn逸的败家公子。
&&&&江鄂背了季独酌刚一离开大夫家,便听屋内大夫吩咐下人把他们之前睡过的被褥撤换下来烧掉,眉头一皱,心中有些不悦。这大夫虽是个好人,却也是个俗人,见不得分桃断袖,就是一床被子也嫌脏,非得烧掉不可。
&&&&季独酌把自己的脸凑在江鄂的脸上蹭了蹭,细声笑道:“众生百态,各自不同,我们何必要强求别人都同我们一样呢?”
&&&&江鄂沉默了一阵,终究没再说些什么。
&&&&冬天天色暗的早,他二人赶在天色完全暗下来前出了镇子,镇外是一片矮山密林。外面的雪停了有半日,厚厚的雪堆在林间,整个天地间一片素裹银装,不时有几只鼯鼠在林间滑翔而过,静谧的林间间或传来树枝被雪压折的脆响。
&&&&民间有言:下雪不冷化雪冷。下午时雪化了一半,到了夜间又重新冻上。此刻夜风吹来,卷起雪渣子,刮在脸上如刀割一样生疼。
&&&&季独酌帮江鄂抚去脸上的雪屑,轻声问他:“冷么?”
&&&&“没关系。”
&&&&江鄂这样应着,季独酌却只是更紧的抱住江鄂,试图用自己身上的体温给他挡去寒风。他往日过的都是奢靡的日子,冬天里燃着手炉,温一壶美酒,优哉哉的观梅赏雪,所以自然不知冬天里两个人若是隔着棉袄抱在一起,外衣上的寒意反而会让对方更冷。被他这一抱紧,江鄂只觉有股寒气透体而入,嘴巴开了开,终究欲言又止。
&&&&难得这个没心没肺的会季独酌学着体贴人,唉……冷就冷吧。
&&&&二人在雪里走了有一阵,忽听不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江鄂暗叫一声不妙。之前在镇子里,因为不少人活动,所以他们的脚印混在人群中,并没什么特殊。而今,出了镇子,这深山老林,鲜少有人烟,雪后自然会留下只属于他们的脚印。
&&&&怪不得在镇子里他们离去的如此顺利,原来安陆等人就是计算好等他们离开镇子后,轻而易举的一网打尽。
&&&&此刻季独酌也注意到了对方轻易的看破了他们的踪迹,他轻轻叫了一声:“江大侠……”
&&&&还不及说下面的话,江鄂已将他从背上移到怀里,低声嘱咐道:“抱稳我。”倒提一口真气,施展开上天梯的功夫,几步攀上树枝,在密林的树枝间纵跃而去。
&&&&毕竟天色已晚,树上的雪纵然被他踢下来,但有黑暗的掩护,失去积雪覆盖的树枝自然会融进夜色里,要想一下子找出他们行动的方向也不容易。
&&&&季独酌躺在他怀里,随着他几番纵跃,叹了口气。
&&&&难得看到自负天成的季楼主的会叹气,江鄂微微一愣,不解道:“怎么了?”
&&&&季楼主下意识的做了一个摇扇子的动作,才想起来自己贴身的扇子只剩一块碎布,嘴角一瞥,万分郁卒:“江大侠,你心思敏捷,随机而变。在树上跳来跳学飞鼠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只可惜……”
&&&&江鄂太阳xue一跳,想到某些人乌鸦嘴到一向好的不灵坏的灵,赶忙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你忽略了两点最重要的问题。第一,你自己本就有伤在身,又耗了十年功力,撑不了多久。第二……”季小楼主么指一弯,指着身后,伤脑筋的说,“第二,追踪敌人,不一定只靠脚印。”
&&&&果然,少时。
&&&&静谧的林间突然传来连片的犬吠声,惊的群鸟乱飞。
&&&&季独酌眼睛一亮,一幅头痛非常的样子:“老刀这家伙谨慎了一辈子也总有失足的时候嘛。他手下说什么汉Yin会驯养追踪犬十条。依我看,连二十条都不止。而且听这声音,多半还有条我垂涎了很久的西域藏獒呀啊。”
&&&&他嘴上这么说着,浑身上下却一扫之前的压抑悲伤,散发出往昔那种跃跃欲试的神采来。
&&&&遇强则强,果然是风雅颂的主人。
&&&&虽然他能摆脱郁闷江鄂感到很高兴,不过一想到帮他摆脱郁闷的原因,江鄂就忍不住太阳xue突突直跳,突然间有些同情风雅颂三位长老。
&&&&耳听得犬吠声越来越近,而自己体内的真气也确有不济的兆头,江鄂的手掌在季独酌tun上狠狠一拍:“有什么办法就快说。”
&&&&眼神一闪,季独酌笑得既纯情又妩媚。
&&&&季独酌选定一棵约摸五六十年的老树,向江鄂努努嘴。刹那间,银光如电,划破黑暗。江大侠手持冷剑水Jing立在一旁咳嗽了一声,那棵老树树干部分的树皮应声而落。他二人又各自从衣角扯了一块布,分别沾上自己伤口的血,扔在雪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