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个个低垂着脸,静候一旁,阵风吹过,上首处已没有了那两人的身影。
慕容赫若有所觉地抬头,目光在看见那空落落的座椅时凝滞了片刻,而后转过身,走出了御书房。
其他人相互看了几眼,也跟在慕容赫的后边走了出去。
清风徐徐依旧,殿上安静,亦如初。
龙央殿。
龙夜寒抱着杞月走到床榻之前,弯腰将他放在榻上,目光在那张紧闭着眼的小脸上凝视了半晌,微微敛起眸,试探着将自己的衣料从杞月的手中往外抽,毫不意外的,被那只小手抓得更紧,那双清秀的眉,也锁了起来。
杞儿……
一声叹息从龙夜寒的口中发出,轻悠悠的好像一点重量都没有。龙夜寒褪了外衣躺上床榻,拉过一旁的锦被替杞月盖上,看着他安静的面容,眼里眸色渐深,直至如墨色渲染,沉沉不见其底。
杞儿,就算你不愿我插手,但是别人欠你的债,我定会帮你讨回!
这一次,也是一样。
窗台旁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异响,龙夜寒警觉地侧头看去,却只是见到窗台之旁的枝丫微摆,一股清淡的香味在空气中逸散,浅薄得让人几乎觉察不出。
龙夜寒皱着眉对着那个方向凝视了片刻,而后收回眼神,低头将杞月身上的被子拢了拢。
龙央殿皇帝寝宫之旁,一道青色的身影狼狈地奔逃着,他的影子快速掠过宫里鲜有人过的小道,青色的衣衫拂过落光了树叶的枝桠,最后靠在毗邻寒庭的宫墙之上,低着头,轻声喘息。
低垂着的眼眸被青丝遮住,清风拂动之间,那双墨色的眼里的落寞之色显露而出,很浅,他的额上有着些许汗迹,被风一吹,些许发丝粘在额间,显得有些狼狈。
朝廷里对于前些日子在众国之中一举扬名的十一皇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并不知情,也很罕见地没有对其追根究底,或许是因为这个时期太过敏感,又或者是因为前些日子寒帝刚刚对十一皇子表现出来举世无双的宠溺,总之,这一次,众臣都很明智地选择了无视十一皇子不守礼制的行为,甚至连提都没有提,好像那一天在御书房中并未见到什么不该似的。
但是在杞月以及龙夜寒身边做事的人却知道得清楚,那两天这两人究竟是怎么过的。
也不见出门,也不见有御医走动,连用膳时分都不允许宫女进入,整整两天一夜,那两人便都在那寝宫之中,不,确切地说,是龙夜寒守在寝宫之中,陪着杞月坐了两天一夜。
直到某一刻,龙夜寒脸色难掩疲惫地从内间走出,吩咐准备沐浴之时,同样在外边守了两天的周瑾与蓝香等人才松了一口气,转身下去准备了。
暖池之中,龙夜寒坐在池边,给杞月搓着背。一只有着绯红双翼的凤尾蝶扑扇着翅,停在池边的香薰盏的边沿,慢慢地将那双翅膀一开一合。
杞月享受着龙夜寒的按摩,微微眯着眼,侧着瞧见了那看起来似乎有些开心的魇蝶,抬起手,将手指间沾上的水弹到魇蝶的翅上,惊得魇蝶连忙飞起,委屈似地落到了稍远的瓷砖上。
杞月不由得笑出了声,弯起的眉眼里都是狡黠的笑意。
龙夜寒瞧见杞月的动作,也是扬起唇,轻笑起来,他手臂一揽,将杞月的身体拉近自己,拨开微shi的发,俯下身,轻轻地吻了吻他的耳后。
“杞儿不如让蝶消失吧,如此可是碍眼得很。”
痒痒的感觉让杞月不由得笑出了声,他侧转过身,笑着在龙夜寒的脸侧落下一个轻吻。
“蝶可是不死的,要让蝶消失,杞月是无能为力了。”
“是么?那么让它暂时消失一会儿,杞儿总不会有意见了吧……”
他怎么会不知道魇蝶是不死的,只不过,是想要它死而已。
龙夜寒轻挑着眉,眼神在扫向魇蝶之时蓦然变成冰寒,魇蝶似乎受了惊,扇着翅,便从暖池之中消失了。
蝶居然会听父皇的话?杞月睁大眼,惊奇地看着那抹愈渐远离的绯色。要知道,就算是作为主人的他,也是在付出了那样的代价之后,才让魇蝶听从自己的指挥的。
而即使是付出了那样的代价,魇蝶做事也总是有那么几分随心,想要魇蝶做一些它所抵触的事,便要在那个代价的基础上额外付出一些东西才行。
龙夜寒瞧见了杞月睁大的眼,眸里的浅紫在氲氤的水汽中显得清澈无比,不由得心里一动,倾身吻了吻杞月的眼。
而后轻笑着,在杞月的耳边说道:“杞儿是不是在疑惑为何魇蝶会听从我的话?”
杞月点头,却因为点头的动作,在不经意间将自己的耳朵在龙夜寒的唇上擦过,柔软而温暖的触感让杞月禁不住微红了脸。
“寒既已知晓,又何必多此一问?”
看着魇蝶的身影消失,龙夜寒收回目光,他的眼神在杞月望不见的地方悄然加深,那抹深紫之中,竟是有些寒意划过,他低头轻啃着杞月的耳朵,说话时的语气却十分轻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