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可好?”
&&&&“宿尾又叫错了!”
&&&&尽欢帝忽然得了力气一般撑起上身来,狠狠瞥了宿尾一眼,喘着气抬高了声音说道:“逝水二字,不是你叫的。”
&&&&“好好好,大皇子,大皇子,行了吧?小违不要激动,快些躺回去。”
&&&&宿尾连忙按住尽欢帝的肩头,忙不迭地改了口。
&&&&尽欢帝这才溜下身子,胸口起伏,昙花一现的气力瞬时便又消失了。
&&&&“我给小违开可方子,已经让人煎药去了,虽然有些苦,也不能加蜜饯,但是小违要按时吃。”
&&&&宿尾掖了掖尽欢帝的被角,像安抚不愿吃药的孩子一般温文而语。
&&&&“是毒药么。”尽欢帝两眼无神。
&&&&“怎么会?”宿尾哑然失笑。
&&&&“那我不吃。”
&&&&尽欢帝一口回绝,而后紧紧抿唇,微微阖上了眼睛,鲁莽倔强地像是个小孩子。
&&&&宿尾先是觉得好笑,忽然又觉悲苦。
&&&&小违不是在说气话,他说不吃,便是坚决不吃,自己就算点了他的xue道强行灌下,也会被他呕着嗓子尽数吐出,半滴不留。
&&&&那个孩子,到底是相信了墨雨的幌子,为了留下小违的性命,答应了雨丫头所谓的‘一生一世’,而小违,难道还相信了那个孩子是欢喜雨丫头的,所以放手了么?!
&&&&宿尾咬了咬牙,甚是无可奈何。
&&&&—这爷爹三人,还真是个顶个的倔强。
&&&&第一个,为了‘束缚’爱人,宁愿守住丹药房十数年,清心寡欲,任群臣百姓怨声载道,‘昏君’骂名传遍天下,让爱人恨之入骨,也不肯松开分毫。
&&&&第二个,为了‘成全’爱人,宁愿撕心裂肺,咽下酸楚,苦苦相瞒心中眷恋,气血攻心伤身伤神,独自饮泣,也不愿让爱人看到分毫流连不舍和脆弱不堪。
&&&&第三个,为了‘保护’爱人,宁愿与不喜欢的人终身相守,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也不愿冒险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或是与爱人携手共犯风雨。
&&&&果然是一脉相承的倔强,便是撞到了南墙也不肯回头。
&&&&“小违,我说过,大皇子不是为了皇位……”
&&&&“宿尾所言不错,逝水不是为了皇位,而是为了那个女人。”尽欢帝生生打断了宿尾的话。
&&&&“小违太偏激了。”
&&&&宿尾知道尽欢帝又想歪了,但是这次,宿尾没打算就此放弃。
&&&&虽说两人之间的事情,自己插不进手,稍加提点也可能会让小违更加钻入死胡同,但是,这次自己非说不可了。
&&&&否则,今日小违断药,指不定明日会断什么。
&&&&“大皇子,是有心常伴小违身侧的,是故体恤相加,从未抱怨,亦是轻易原谅小违当年对洁妃的过错,小违难道半点感觉都没有么?”
&&&&“……”
&&&&“大皇子若是心怀不轨,为何在小违出征羊谷之时,还肯帮衬着皇后处理政事,为何在……”
&&&&“够了!”
&&&&尽欢帝忽然变色怒吼。
&&&&宿尾看着尽欢帝,正欲开口继续,尽欢帝便说道:“对,皇儿没有心怀不轨,他对我孝心满满,恭俭谦让,只是与墨妃情根深种而已,怪我拙劣,用册立墨妃为贵嫔之计,欲要让皇儿收起念头,谁料事与愿违。”
&&&&“孝心?”
&&&&宿尾瞠目结舌
&&&&事情算是有些转机,但小违怎么,又走了偏路?
&&&&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自己在这里唾沫横飞,舌粲生莲,终归是抵不上那个孩子坦诚的三言两语相告的。
&&&&小违与那孩子已经误会太久,不能再拖了。
&&&&想到这里,宿尾定下心来,直来直去地问道:“宿尾听说是大皇子身死,其实,小违是放大皇子离开了吧?”
&&&&“是。”尽欢帝毫不隐瞒,亦还有Jing力再计较宿尾从何得知。
&&&&“那小违可有后悔?”
&&&&“不知道。”
&&&&尽欢帝不置可否。
&&&&其实,千般不愿,其实,万分懊悔,其实,恨不得将皇儿拘在身侧,即便他心不在此。
&&&&却仍然,出口便立下懿旨,给皇儿辽阔寰宇。
&&&&“我会对道童和墨妃说说,允诺大皇子回殿一趟。”
&&&&话音刚落,宿尾便看见了尽欢帝Jing神一振的眼神,于是又继续说道:“四日后,大皇子定然会出现在永溺殿。”
&&&&尽欢帝眼中明明灭灭,闪烁不定,看着宿尾双唇微启,轻轻抖落出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