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个究竟。”
“只见灯光,不闻人声,走到新修的大殿前,殿门虚掩,我瞧进去,里面燃灯前竟然坐着一人。”
马老人说到此处,看了眼青瑰,红了眼圈,几分哽咽道:“他端坐在椅上,翻着一本书,许是在书里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脸上竟是带着几分浅笑。那陵墓中黑暗Yin冷,处处是死人的味道,冷不丁瞧见那人笑得暖人心脾,我脑袋一晕,就推门进去了。里面那人被我惊扰,放下书来,看了我一眼,却还是安然处之,淡淡笑道:‘它们说墓里有活人,我还当它们唬我,不想还真有个活人。不知阁下何人?’”
马老人停下,笑着看看青瑰,见他听得出神,道:“那人讲的每句话每个字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小公子,你和那位大人长得真是相像,不过那位大人更似闲云散鹤,被关在墓室中也是那般淡然。我见着那位大人,便只想坦诚相待,将诸般经历一五一十地讲了。大人听完,叹了一声,对我说道:‘皇帝做的孽早晚一天要还,你能机警逃难,日后必有大福。’”
“那位大人见我面有疑惑,又道:‘至于我为何在此,阁下莫要挂念,我怕是还要在此住上好长一段时间,不过会帮阁下找到出去的法子。’这密闭的陵墓如何能有出去的法子,那位大人却说:‘这墓中的有灵之物可不止你我二人,旁的也有,只是你看不到罢了,我去问问他们,倒也不急,阁下怕是饿了几天了吧,不妨来吃些点心。’”
“我当时还没反应过来那位大人能瞧见别人瞧不见的,只当是天上无所不知的仙人,大人说每过三日,外面便会有人送进些日常用度来,两人用也绰绰有余,我早就是饥渴难耐,也顾不得礼数,当着大人的面便狼吞虎咽起来,现在想来真是惭愧。”
“待我吃饱,大人已经给我画出了陵墓地图,点出了西南一角,道:‘此处土质疏软,离地面最近,你从我屋中取个金属,一直向东面挖去,不出三日,便可出去了。’我闻之大喜,忙对大人跪拜叩谢,大人却轻轻叹道:‘你该去谢冤死在这陵中的匠人。’当时我没能明白,后来想想,怕是那些匠人的亡灵将此路径说与了大人。那是我心里满是寻路的狂喜,在西南角没日没夜地挖,竟然不见石料阻拦,料想是前面修陵的匠人也是为自己留后路的。”
“不用三日,我便挖通了地道,满心喜悦想着回去同邀大人一起逃离,谁知道大人却道:‘脚有镣铐,出不去殿门。’我这才察觉,想去用蛮力弄断铁链,大人却拦着,道:‘就算断了,我也不会出殿,我在这里多待一日,外面的妻儿便多活一日,多待一年,妻儿便多活一年。’”
“见大人不能走,我便想,那我不如也留下来陪着大人吧,反正出去也是孑然一身,陪着大人,还算是有个伴,不然这凄冷陵墓,一个人可怎么待下去。我将自己想法说与大人,大人却笑道:‘你倒是个好心的,你我本不是同道人,何必非要捆绑到一起,你快些出去吧,我还有事托付于你。如果日后有缘,会有一个长相与我相像的少年人寻到你门上,他身上有块玉,上面刻着青瑰二字,你若见着了他,告诉他好自珍重,不要枉费了性命。’”
“我向大人拜别,鼓着胆子问大人姓名,大人却道;‘我们族人无形无名,随手捻来一个便成了名字,不过是虚假,不必知晓了。还有,你出去后,切记不可再回墓中吗,再回来便没有了活路,切记。’我便不再多问,带着大人的托付爬出了地洞,那日外面下着大雨,山路活腻,我不慎摔断了腿骨,被山里人家所救,倒也因为瘸腿掩饰了身份,苟活至今。”
“之后我过一段时间便去皇陵那边蹲守几日,前几日刚去,见每隔三日还是会有人往里送东西,便只那位大人还在,心里边还好受些。”
马老人说完,长长舒了口气。
青瑰攥紧了小白的手,几丝颤抖着声音道:“老人家,你是说我爹爹在皇陵中待了十几年,如今还活在那里面?”
马老人点头,起身去了里屋,在柜子中摸索出一张泛黄的纸张来,交到青瑰手中道:“这便是当年的那张地图了,那位大人亲手所画。”
纸张枯黄,墨迹却仍旧清晰,青瑰轻轻婆娑,这是爹爹的笔迹,摸着这笔迹,便是他与爹爹最亲近的一次接触了。
马老人道:“我当日答应大人不再进墓室,可心里却始终放不下,既然等到了小公子,也算是完成了大人当日的托付,我啊,想再进去看看大人,这次是无论如何要将大人带出来,不知小公子意下如何?”
青瑰吸吸鼻子,仔细收好那张纸,咬牙道:“自然!”
话还未续,外面却听见了叩门声,青瑰一惊,马老人却摆摆手,道:“无妨,是我儿子回来了。”
老人瘸着腿去开门,青瑰与小白也出了院子,见到进来的人,青瑰一愣,不就是大雨天那个脸色惨白之人吗?只是今日那人的脸色,白上加了层灰,唇色到稍稍红润了一点。
马老人忙介绍道:“这是我儿,唤作马永寿。”
马永寿也瞧见了青瑰,也是愣了一下,却无多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