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怎会轻易糊弄过去。”
一声清啸,那青锋剑已经出鞘,寒光凌洌地架在张公脖颈上,穆青锋道:
“在下愿闻其详。”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早晨,千树万树梨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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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张公本是皇宫中的画师,如今逃落到宁川,成了草野间的画工。此刻他跪在穆青锋的剑下,眼泪已经干涸,已是发鬓苍白的老人遥望着青瑰远去的地方,几分平静道:
“二十年前有沈大人,二十年后有杨大人,这个朝代不来明君,却也出了不少贤臣。可贤臣能有几个善终,前几日听说杨应杨大人也被陷入狱,怕是不能保全。同杨大人相比,沈大人当年倒是明智得多,明哲保身,权倾四野之前早早退了。只是退得太干净,倒叫人起疑。”
“沈大人前一天在朝堂上辞官,当天夜里就有禁军围了沈大人的宅院,一连围了两日,不见人出,也不见人进,到第三日,院里突然起了火,火势烧得旺,半个城都能望见,围在外面的禁军也闯进去帮忙扑火,后来听说没有救出来一个活人。禁军围得蹊跷,那场火也烧得蹊跷,大火过后下了几日大雨,沈大人地宅邸也就彻底损毁了。”
“听坊间传说,当时沈大人的妻子已有数月身孕,沈大人辞官前几日,沈府还派人出去寻产婆,可这火一烧,沈府上下再无人迹,京城里都说怕是没了。有人揣度是圣上旨意,要取沈大人性命,可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若真是圣上想要沈大人的命,一道圣旨更容易叫沈大人身败名裂。再说那火是从屋里开始着的,倒更像是府里自己放的火,也有人说沈大人机警,故意烧了个干净,其实早就带着妻小远走高飞了。”
“昨日老朽瞧见那个叫青瑰的孩子,那孩子八成便是沈大人的骨rou,可沈大人心肠慈悲,断断不会将自己骨rou抛至荒野,老朽便揣测当年沈府怕是真的出了事端。至于沈大人是否还在世上,老朽不敢妄断。”
穆青锋闻言,撤下了青锋剑,要去将张公从地上扶起来,那张公却推开穆青锋的手,道:“老朽早该这么跪着跟沈大人谢罪了。我本是民间画工,年轻时云游京城留下了些虚名。因当今圣上得了幅古卷,多有损毁,命沈大人寻访能补画之人,这才找到了我。”
“沈大人对老朽有知遇之恩,不过,老朽终是负了沈大人。沈大人曾托给我十几卷古书,那些古书因年代久远,残页破碎,老朽修了一年,将近修完之时,听闻沈大人辞官之事,匆匆赶去沈府,远远就瞧见了佩刀把守的禁卫军,老朽不敢造次,便折返没来。修补古卷时也瞧见了书中内容,倒像是沈家的家谱,既然是家谱,想必是沈府珍重之物,本来想过几日再送去,谁料沈府起了那场大火,沈家人从此没了踪迹。”
“老朽将沈大人所托之物放于暗格之中,那日外出回家,发现房中似被人翻动过了,夜里还听见房瓦之上窸窸窣窣之声。老朽越想越觉惴惴不安,深恐被那些古卷所累,便将那古卷埋在自家房屋地下暗窖中。老朽之前开罪于圣上,多亏沈大人保全,如今沈大人不在,我深恐受到牵连,便匆匆离了京,也没心思顾及那些古卷。”
穆青锋冷笑一声,问道:“单单古卷,怕还不值得张公长跪不起吧?难不成真得一直用剑相逼,张公才会将话说尽?”
张公浑身一颤,抬眼看了下穆青锋,而后兀自摇摇头,道:“罢了,穆青锋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看来老朽今日是瞒不过了。穆英雄,老朽且问你一句吧,你为何要在盛极之时隐退江湖?”
穆青锋不语,张公道:“老朽倒是听了些风言风语,说穆英雄被好友背叛,落了圈套,又失手误伤爱人,从此心灰意冷无意纷争?不知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穆青锋握剑不语,张公摇摇头,道:“人啊,不都得有所秉承吗?若无信仰,活着便是行尸走rou。穆英雄有,老朽也有。老朽年少出世时便立志,要为人耿直,可这世上容得下几分耿直?方才老朽又是哭,又是跪,不是为了沈大人,也不是为了那小公子,老朽哭的是自己,跪的也是自己啊。”
张公撑着地站起来,扑扑衣裳下摆的土屑,对穆青锋道:“穆英雄,今日老朽便将这些话都讲与你听吧。日后我入了土,也走得安心些。”
穆青锋听着大半个时辰,知晓了这张公因为有沈大人的引荐,进宫做了画师,那时候圣上宠幸着一位叫红缨的妃子,红缨善丹青,听闻宫里从民间挑了个画匠,心里好奇,便依仗皇恩央求着要见上一见,谈论些书画技艺。宫廷女子鲜见外人,未知情为何物之时便已经嫁入深宫,无所谓情与愿,只是依着命数走便是了。皇帝的嫔妃红缨,仰慕张公画技,待那画像画完,已经变成了两情相悦。
若是有情,再怎么遮掩也会泄露,宫里岂有不透风的墙,圣上看了那画像,冷笑几声,便要诛杀张公,幸有沈大人出言相劝,圣上不知为何也突然改了主意,只是将张公贬谪出宫,并未深究。
那不久,沈大人深夜带着十几策古卷残页找到了张公,那些古卷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