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轻佻调侃的话,显出无力的虚弱。“等我们出去,记得提醒我,不要再和你一起打猎了。”
咬牙,呼吸一紧,列摩门纳看见头狼正在慢慢接近她们。
自打头狼出现,狼群发起了猛烈的进攻,但是头狼始终没有动过,它披着铁黑色的油亮皮毛,站在血腥味浓重的风中,用一双沾满死亡的眼睛静观一切。
厮杀,是活下去的唯一的方法。
狼的数量在减少,她们的武器也只剩下手中的剑。
夏尔玛的伤势比较重,最先受创的腰伤,以及后来新添的伤痕,致使她接近体无完肤了。瞧一眼她被鲜血染红的袍子,就知道这样的失血量,已经足以致命了。
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顽强奋战到此刻,强韧的毅力和微弱的呼吸,是支撑她的仅存的两股力量。
说不佩服,是在欺骗自己,列摩门纳清楚地看见了,自己由心而生的敬佩之情。
只是,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左侧身体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伤。然而,右边身体就没那么幸运了,大大小小的伤痕遍布了右侧,深浅不一的血口子,深的撕裂皮rou隐约见骨,浅的也能看见暴露在空气里的细微血管。
真他妈的!这都什么见鬼的好运气!
她承认,完全是因为自己的任性,造成了眼前的一切。致使两人身陷寡不敌众的生死边缘。
见鬼!
“咳咳……列摩门纳,”猛咳了几声,口中充满了甜腥的味道。气虚如丝,苍白的脸,被额角流下的一线血丝,映衬的更加惨白骇人。“这样和它们纠缠下去,我们一个也别想从这里出去,我来拖住它们,你试着跑出去。”
“你能不能讲几句人话?”
“我没力气和你吵架,你这个笨蛋,睁大眼睛看一看我……”眼神一凛,示意她看向这一身血污的身体。“我这样子,跑不出去的。我们心里都清楚,我快不行了,你留在这里,难道想陪我一起死?”
循着她虚浮闪烁的视线,列摩门纳睨了一眼脚步不稳的夏尔玛,尽量不去关注那件原来白得发亮的长袍,现在看起来就像一匹shi透的红布,紧缠着那幅脚步不稳的清瘦身躯。收回视线的同时,困兽般急剧爆发的隐忍感,藏在暗哑的低沉的声音里。“我没兴趣陪你死,我们还没有情深意切到同生共死的程度。只不过靠两条腿,我跑不过这些东西,不如留下。”几轮袭击下来,马被狼咬伤,一匹跑了,一匹死了。
“真要和你死在一起,我做鬼都不会甘心的,真的。”牵了牵嘴角,双手握上剑柄,粘腻的血ye布满掌心,与铁剑的温度简直如出一辙。
低声,钻不进阳光的眸底,妖冶的青焰扑簌一窜。“那就活下去。”
下巴微抬,提气咬紧牙关,棕色的瞳仁映出头狼缓慢移动的步子,揶揄地笑道:“喂,列摩门纳,你的老情人有动静了!”
☆、第 六十五 章(下)
身影离头狼五步不到,列摩门纳掷出火棍,力道很大,甚至能听见棍子翻转着划破空气的狠劲。
头狼轻易就避开了迎面飞来的火棍,偏头的瞬间,火焰擦着它的耳尖掠过,皮毛传来淡淡的糊味,一抖耳朵,它紧接着又想绕到列摩门纳的右侧展开袭击。
没有给它移动的机会,当她来到它的身旁时,抬手一剑,刺入它的前肩,没有拔剑……握着剑柄,随着脚步敏捷的移动,剑锋在头狼的身侧横着切开一条巨大的口子。
半米见长的伤口,皮毛被疯狂涌出的浓稠血ye撑开,空气中立刻浸满了难味的血气,盖过了盘旋在风里的植物与动物被烤焦的糊味。
强劲的热风,温度在上升,不是因为周围狂野的大火,而是被血浸透的冰冷眼神。
巨大的黑色身体显出不稳,它大张着口,大口呼进空气,又粗重的吐出,唾ye粘着血水顺着舌头流出。
头狼没有退避,片刻喘息,掉转方向继续扑向列摩门纳。
顽强的对手,总能激起她的好胜心,面对野兽也是如此。
不顾腿伤,列摩门纳的身影不见迟钝,看着头狼喷着热气冲来,她侧偏肩膀,左手成拳打上它的嘴角,清脆的骨裂声,清晰地在一人一狼错身而过的刹那响起。
猛甩着头,似乎想以这种方法甩掉痛苦,又或者它只是想保持清醒,这一拳足以让头狼头晕目眩,短暂地分不清方向。
眼见这是最佳的时机,列摩门纳转身,手腕一抖,掷出了铁剑……被血染红的剑锋,毫无保留地悉数扎入头狼的腹部。
凄厉的哀嚎,充满了死亡不及的痛苦,几乎将列摩门纳的耳膜贯穿,她一把抹掉脸上交织着血ye的汗水,迈步。
头狼晃悠着退了几步,就在列摩门纳一步一步接近的同时。
那袭分不清是黑色,还是黑红的袍子,被身后掠过的热风托着扬起,黑色的边缘,沉重地飞扬着火光赋予的孤寂金色。
周遭的火光狂妄恣意,宛若她此刻眼底的另一团火海,青色的烈焰,张扬放肆,冷凝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