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海上的迈锡尼联邦;东侧诸城临近两河流域,他们若是松懈分毫,或是为求自保私通外邦,巴比lun和亚述就能同时长驱直入,两河铁骑数十日之内,便可抵达高原内陆。”
语落,缓缓地站起身,朝着悬挂在左侧墙壁上的巨大地图走去,黑色的长袍悠然扫过雪白色地面,留下一串不急不徐的脚步。
跟着站起来,穆哈里对着列摩门纳的背影,微微颔首,眉上的结比进门时拧的更深了。
听着她客观直白的分析,卡丽熙的眉头也不自觉的皱起。赫梯虽然拥兵百万雄霸小亚细亚,却也时刻面临着来自周边各国的威胁……爱琴海边的迈锡尼联邦,站在一海之隔的地方,从没放弃过扩大海上控制权的努力。两河流域更不必说,富庶的巴比lun和好战的亚述,简直就是两个整天在赫梯边境徘徊不去的猛兽。
埃及,已经不在是赫梯的敌人,这恐怕是最值得庆幸的事情了。但是,也阻挡不了地中海沿岸的其他小国,想要分崩瓦解这个强大帝国,从而将安纳托利亚高原瓜分殆尽的梦想。
数不清的眼睛,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赫梯这只盘踞在高原的巨兽,这些国家屏息凝神地都在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
然而,强大到能够击垮一个庞大帝国的力量,往往不是来自于外部的激励战争,而是国家内部的混乱状态。
“你说,我先对哪个下手?”轻轻一声,打散了卡丽熙Yin郁不安的思绪。
背手而立,站在几乎占据了整面墙壁的巨大地图前,沉稳低沉的声音,随着流泻进屋的初冬浅风隐约的传来,看不见她的脸,却可以从这抹声音,听出列摩门纳沉淀了深思熟虑的忖度。
“臣明白这些道理,可是不能因为这些原因,便让那些罪大恶极的叛徒逃出法网,令那些冤死的亡灵无法安息。”有一些倔强的开口,掺杂了咬牙切齿的愤怒,这是积压了十余年的仇恨,一朝不得报的焦急。
叹息,转身,目光如炬地注视着这位忠心耿耿的属下,轻道:“穆哈里,为了复仇我们等了十五年,这十五年以来,你教会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耐心。”
“……”蓦然一惊的目光,混合了些许的惊诧。
“十五年前,流遍这座王宫的鲜血,虽然已经被时间冲洗干净了。可是,留在我心底的血迹却从未被抹去。唯一能将它们清洗干净的方法,就是用那些叛徒的血,彻底覆盖那段血色的记忆。”她说,沉稳有力的声音,狠冽肃杀的眼神,宛若一片黑夜暗影咆哮着猛然袭来,将此刻的阳光明媚尽数卷走,只留下无形却Yin冷至极的浓浓杀意潜行在眼前。
这样的列摩门纳,褪去了温和随意,周身的黑色浸透了摄人魂魄的死亡气息,着实让卡丽熙陡然一僵,从眼底直逼心跳,她默默咽下自己微微颤抖的冰冷呼吸。
“摄政王,是臣心胸太狭窄了,体会不到您的苦心,请您原谅。”穆哈里躬身,微弯下的脊梁没有了刚才的执着。
“穆哈里,耐着性子,藏起我们的愤怒,再多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让那些人为自己的罪行付出惨重的代价。”说话间,她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卡丽熙,从那张托着暖阳的Jing致脸庞瞧出了一丝虚弱,淡淡的,仿佛只是阳光洒下的剔透色泽,却找不到丝毫的温暖。
浅浅地皱眉,茶色眸子闪过疑虑。
“是,臣遵命,不论需要多长时间,臣都会站在您的身旁支持您。”
“谢谢,穆哈里。”收回视线,笑起,风轻云淡的。
穆哈里再一次颔首,心悦诚服的说道:“臣不敢当,臣应该感谢摄政王,给了臣一个等待的理由。”
不在说什么,一笑了之。迈步朝地榻走去,轻盈的目光被那片黑色波浪长发吸引了,毫不掩饰的爱恋流动在茶色眼底,令穆哈里顿然生出一些尴尬局促。
“两位殿下,臣先退下了。”行礼,知道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嗯。”点头,站在榻边,目送穆哈里离开房间。
半晌,她蹲下身,单手托起卡丽熙微垂的下巴,引领那束蓝色的视线落进自己的眼底。
那双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深邃蓝眸,隐隐闪烁着让人心悸的光芒,换来列摩门纳一声无法抑制的叹息。
“你说过,想要帮我管理赫梯,想要知道一个国家是如何运作的。怎么了,是不是已经开始厌倦听这些无聊的谈话了?”
眼神轻颤,话到嘴边,却发现很难开口,卡丽熙只得选择了沉默。
托着她小巧的下巴,拇指来回轻刮摩擦着细腻的皮肤,指下传来微凉迷人的触觉,那是列摩门纳不惜一切代价都要留住的感觉,一种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清楚的深深迷恋。
“卡丽熙,我……没有办法每时每刻都做一个你眼中的……好人。”沉重地不是她的声音,而是她的眼神,浓云盘踞的茶色眼睛,沉淀了一抹挥不去的Yin霾。“但是,我向你保证,当我做任何决定时,都会仔细的考虑清楚,行吗?”
海蓝色的眼,漾开一层弥浅的水色雾气,宛若弥漫在清晨海面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