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杯子,浅饮。
颔首,坐下,眉头一展,调侃的笑容总是没个正经模样。“难得讨个差事,让我出来透一口气,继续和那个板着脸的死老头子待下去,我真得快要憋死了。”
口中的茶水差一点冲口而出,强忍着笑意勉强咽下清香的茶,眼眸带笑的开口。“要是让库西纳听见你的话,他非骂你不可。对了,列摩门纳在哪里?”
“摄政王和叙利亚王正在议事。”
愣,一瞬间。“就他们两个人吗,没有别人陪着?”
“是,在议事厅的小殿,就他们二个人。”Jing致脸庞一间而过的担忧,被阿齐兹尽收眼底,不留痕迹的转投视线于送茶的侍女,神情平淡。
“……”
“公主,有事情要找摄政王吗?需要臣去通传吗?”看着侍女放下杯子,退到一旁,阿齐兹才开口问道。
摇了摇头,笑容略显牵强,晚风滑过脚边,捎带着裙边轻微摇晃。“不,没事,让他们谈事情吧。”
“公主,臣有一事想问,不知可否?”蓦然,一本正经的开口,那样少见的严肃神情,隐约渗进一些踌躇。
点头,优雅恬静的笑,映衬着火把金色的光芒,莹莹闪闪的动人。“这里也没有外人,别这么生分了,一句一个公主,一句一个臣,听着真别扭呢!你要问什么,尽管说。”
“是,臣----我明白了。”顿然一笑,一声轻咳掩饰了尴尬。继而停了停,愁闷的拧起眉,片刻之后似乎下了很大决心,问道:“卡丽熙,你打算和摄政王一起回赫梯吗?”
怔,没想到他竟然是问这个,一向聪明绝顶的阿齐兹,又怎么会问出答案早就一目了然的问题,他真正想问的,恐怕……
“你在担心列摩门纳?”提问的语调,说着肯定的陈述句。
“是,我是在担心摄政王,她一向我行我素,懒理别人的眼光。可是,她毕竟已经不在是身居庞庭山脉的列摩门纳了。身为赫梯的摄政王,她受到的关注,与她身上背负的责任同样沉重。所以、所以……”一时语塞,跑到嘴边的话,当看见卡丽熙悠悠暗淡的凄迷眼神,硬生生就是说不出口,自责懊恼。
垂下头,看着自己十指相交的手,夜风和火光编织出一片婆娑的光影,闪烁在忽尔觉得发冷的手背。“所以,我的存在,不仅会影响她的威信,更会给她招来风言风语,对不对?”
突然,很讨厌自己的多嘴,皱眉,满是歉意的说道:“卡丽熙,很抱歉。”
菀而一笑,即便流露着孱弱不堪的无力,却仍然无损巧夺天工的Jing致容颜。“何来抱歉,你说的都是事实,我明白你的好意,你是在保护列摩门纳的名誉,就像你一直尽心尽力的守护在她的身旁。”语毕,起身,踱步来到走廊边缘,仰头望去。
褪去血色霞光的夜空落进蓝色眸底,一片苍白的让人心惊rou跳的黑色,宛若一团旋涡,迅猛有力的吸走了她不断挣扎的灵魂。
“阿齐兹,我犹豫过,每当清晨睁开眼的瞬间,我都会问自己,是否应该留在她的身边。”蓦然,她开口,看不见她的脸,却在潜藏着哀伤的声音里听出了……害怕。
“是否应该这么自私贪心,是否应该不顾大家的想法,是否应该忽略了我和她的身份,是否应该躲藏在列摩门纳给予的保护之下……很多的是否,很多的犹豫。”
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对风倾诉,临风而立的娇小背影,让阿齐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伤感……那是将一份痛苦完好无损的独自承受,不愿与人分享的坚韧顽强。
这个孱弱的小公主,正在一个人承担来自四面八方的质疑目光,人们僵硬抵触的眼神,令这位年幼的小公主逐渐感觉到了疲惫。然而,除了那枚Jing美绝lun的恬淡笑容,和她沉静淡然的端庄温和,她隐藏了一切情绪。
“这些‘是否’有答案吗?”佩服她的隐忍,更佩服她的坚强,只有这样的少女,才配得上孤傲顽佞已到极致的列摩门纳。
“没有,一直都没有。或者有,只是我不愿意去面对罢了。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列摩门纳的为人,我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又如何去说服她?”
“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情,她就会义无反顾的做下去,绝对不会给自己任何后退的借口。就算真有后路可退,她为了毫无顾虑的继续向前,也会亲手毁掉唯一的退路。”坚毅果敢的列摩门纳,如此绝决乖舛的行事风格,对于卡丽熙而言,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灾难。
回头的瞬间,扬唇而笑,乱了晚风的镇定。“这才是列摩门纳,对不对?是那个让人即爱又恨的列摩门纳,那个顽固的让人无计可施的赫梯摄政王。”
“是,这才是真正的列摩门纳。”低语,一缕暗伤悄然潜进眼底。起身,看着廊边微风里轻盈绽放的白色长裙,Jing致简单的纯白,一如这位叙利亚小公主给人的感觉,单纯,善良,清澈的不带丝毫的杂质。
“卡丽熙,我希望你能忽略那些无聊的言论,那些腐朽陈旧的想法,不值得你退缩。只要你们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