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这个问题很急迫,逃婚的卡丽熙如何会随着列摩门纳一同出现在此,这实在是让人……惊愕。
不知为何,阿尤法总觉得眼前的卡丽熙哪里不一样了,具体是哪里不同,他又说不上来……白皙的脸庞依旧Jing致绝色,甜美的笑容依旧恬静迷人。
唯一不同的,似乎是她的眼神,同样纯粹的海蓝色,此刻却绽放着稳重端庄的秀丽,而非出宫和亲时慌乱无措的泪水涟涟。
“卡丽熙,过来。”很轻的声音,来自于马上那位面容冷峻的摄政王。
向阿尤法微笑颔首,卡丽熙走向列摩门纳,见她朝自己伸出手。抬眸,迎着水红血的夕阳看向她,一阵眩目袭来……一层耀眼的腥红色从列摩门纳的肩头滑落,仿佛一件镀上了火焰的金色铠甲,淬火砺焰的璀璨,极致狂妄的色泽,极致恣意的气焰。
握上她伸出的手,卡丽熙扬起一个雾海出釉的浅笑,身体翩然一轻,眨眼功夫已经坐在列摩门纳的身前。
一边为卡丽熙整理腰边的裙褶,一边沉声令道:“库西纳,达巫夏。”
“摄政王。”两人听到传唤,翻身下马,走到列摩门纳的马前,颔首行礼。
“库西纳,从现在起,由你的部队接管叙利亚王宫的守卫。达巫夏,命令死军驻守在孟伽城的外围,撤换原先守卫都城的叙利亚军队。”怀里的身体蓦然一僵,就在自己下令的瞬间。
一手握住缰绳,一手环上卡丽熙的腰,将她僵直的身体拉进怀里,迫使她们之间密实到一丝微风都钻不过去,列摩门纳满意的扬唇笑起。
“是,臣领命,立刻去办。”齐声应下,一同颔首。
视线轻闪,看向面色死灰一般惨白的阿尤法,轻道:“陛下,请。”
恍然大悟地颔首,退到道旁,让出脚下的路,俯身行礼。“是,摄政王先请。”
对于列摩门纳撤换所有叙利亚守军,命令她的军队控制都城的做法,阿尤法不敢提出任何异议。这种近乎是在宣布夺权的强硬态度,相比埃及大军血腥屠城要温和多了。
眼下,性命远比头上这幅金光灿灿的叙利亚王冠,更加诱人,更加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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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尤法小心翼翼地随侍在侧,笑容献媚。自己的王座就在咫尺之遥,却不敢去坐,只是谦卑的坐在列摩门纳的对面,任由那张镶金嵌银的流金宝座,空荡荡地被冷落着。“得知您要到来,我早已命人为您收拾出了一处清静的宫舍,就在----”
“卡丽熙以前住在哪里?”放下杯子,她问,声音淡淡。
列摩门纳的一举一动,几乎都牵扯着阿尤法的脆弱神经,让他如坐针的痛苦不堪。
“列摩门纳……”微惊,蓝眸悄然闪过一丝尴尬,轻唤的声音亦是透着些许惶惶。
阿尤法相当手足无措,双手放在膝盖上不断摩擦着华丽的袍子,擦掉了手心溢出的冷汗,却擦不掉眼底的惶恐不安。“这、这、这……”
“回摄政王的话,公主殿下以前住在皇宫北角,自从公主出嫁后,那里已经闲置不用了。”胖总管斗着胆子上前回话,颤抖的肩膀抖动着一团肥rou,有一些可笑。
“噢……”视线飘向卡丽熙,见她轻皱着眉头,一抹淡愁缭绕在湛蓝的眸底。心情没由来的一沉,蓦然。“将那处收拾一下,我们就住在那里。”
“不可!不可!”突然出声阻止,换来一道锋利凛冽的目光,阿尤法立刻意识到什么,起身颔首,畏惧的敬道:“臣失礼了,请摄政王恕罪。”
扬眉,不置一词的拿起酒杯,轻啜一口。
“从我出宫以后,那里便长期无人居住,此刻……恐怕尘满草深,一定杂乱无章,不太适合居住,还是去父王准备的宫舍吧。”出声的是一直沉默的卡丽熙,眼角瞥见仍然垂手恭立的阿尤法,突然一阵淡淡的哀伤袭来……一直以来,自己心目中伟大的父王,那位手握叙利亚命脉的男人,原来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似乎,当那些被人民当成神来膜拜的国王们,在面对列摩门纳的时候,都会显出虚弱渺小的畏畏缩缩……是怕,是惊,更有被浓浓畏惧紧实包围的寸步难行。
他们眼前的年轻女子,真正震慑人心的,不是她赫梯摄政王的身份,不是她缭绕着暴戾杀戮的冰冷眼神,亦不是那半身青甲带来的强悍感觉,而是……那一袭,收放自如的掠夺气息。
她在微笑时,你会觉得春天就在脸边叹息徘徊,温柔多情;可是,当她收起这抹漫不经心的笑容,弃你远去的春天,留给你的只有一片冰刀雪剑的锋利,犀利无情。
“就去那里住吧,我想住在你以前生活的地方。”她说的自然随意,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让人无话可驳。
垂下眼帘,丝丝缕缕的忧虑隐在敛眼的瞬间,躲过了窗外阳光的纠缠,却没能逃过那双缭绕了关切的茶色目光。
“这----”语塞,目光慌乱的瞥向胖总管,在他畏缩的眼睛里看见了同样的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