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也被打散编制,暂时也无法卷土重来了。
&&&&然而,此时还远远谈不上胜利。
&&&&日军以国军两倍的兵力,在战斗的后半段压制住了他们的火力,国军弹药跟不上,为防止大部队受袭,在最后时刻放弃突围,重新退守葫芦山。
&&&&更糟的是,粮食储备维持不了多久了。
&&&&莫青荷的后脑勺枕着粗糙的树干,感觉清晨的阳光穿过树叶,在脸上身上投出一片斑驳,手脚都暖烘烘的,他用出全身力气动了动嘴唇,叫道:“小栓子?”
&&&&有人细若蚊蝇的答应:“哎。”
&&&&横七竖八睡着的人群里,又有人哼哼唧唧的唤道:“莫团长?”
&&&&是四营长的声音,莫青荷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哼道:“没死呢。”
&&&&然后大家都四仰八叉的各自躺尸,他们实在太累了。
&&&&草地另一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走越近,领头的那人高声喊道:“莫少轩,没死就给我滚过来!”
&&&&莫青荷正魂飞天外,被这熟悉的一嗓子唤回了一点意识,微微转过脸,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眼看着沈培楠带着几名国军军官大步朝这边走。他的头脑霎时清醒了,仿佛被通了电,全身灌满力量,炮弹似的翻身迎上去,他抖了抖满头满脸的土,感觉自己是块干透了的土坷垃,边走边往下落灰。
&&&&沈培楠怒气冲冲的瞪着他,先前的沉稳全不见踪影,居高临下看着莫青荷的狼狈相,突然扬起手,二话不说,牟足了力气抽了他一个大嘴巴。
&&&&莫青荷疼得呲牙咧嘴,猛地跳起来,抬手就抽了回去,啪的一声脆响,两人都捂着半边脸颊,蛤蟆似的鼓着腮帮子相互对望,眼里喷着怒火。
&&&&然后他们就抱在一起了,莫青荷枕着沈培楠的肩膀,鼻梁贴着他的侧脸,感觉说不出的温暖,沈培楠把他紧紧搂在怀里,满足的叹了一口气。
&&&&清晨的阳光暖洋洋的洒下来,他们沉浸在劫后余生的片刻温暖里,第一次意见相同:无论战事如何,都是明天的事了。
&&&&88、
&&&&这场战斗以少对多,歼灭敌军过万,缴获大量武器装备,这些灰扑扑的功臣们在山里酣睡了一天一夜,山外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很快传至延安,通过无线电又传至各个敌后根据地,军民百姓人人振奋。
&&&&然而对于退守葫芦山里的八路军残部来说,还没来得及品尝胜利的喜悦,就被破釜沉舟的结果弄得哭笑不得。
&&&&他们被彻底困住了,外有日军,内有国民党,并且,这一困就是遥遥无期。
&&&&日本鬼子吃了大亏,却没按莫青荷等人预料的往后撤退,而是原地驻军休整,并且开始使用通讯设备请求增员。这一次,大家才真正见识到日军主力的执着与善战,不同于伪军的一触即溃,他们就像为战争而生,不撤退,不投降,宁肯集体自裁也不当俘虏,提着明晃晃的刺刀,所到之处尽是杀戮与掠夺,他们穿着军靴,戴王八钢盔的身影就如同噩梦,让山里的中国士兵不得安宁。
&&&&尽管根据地的报纸和无线电把日本鬼子形容的愚蠢而不堪一击,但只有真正上过战场的军人,才知道他们面对的是怎样恐怖的敌人。
&&&&战斗结束后的第二天,虎踞山南的日军从重创中渐渐恢复,开始了近乎疯狂的二次布防,他们将队伍分散,在大大小小各条进出山的道路建设岗哨,把葫芦山围得如同铁桶一般,就连通信兵都再无法通过,而沈培楠下令销毁了指挥部全部通讯设备,令大部队跟外界彻底断绝了联系。
&&&&一次次突围失败,通讯封闭,食物匮乏,医疗用品严重短缺,坏消息接踵而来,严峻的局势先是影响了军官们的情绪,然后像瘟疫一样层层向下传播,士气低迷,郁结内心的焦虑让大家越发沉不住气,一些无关紧要的磕碰也可能引发一次争吵,士兵向上级汇报,上级护犊子,互不相让,于是便演变成一些小规模斗殴。
&&&&很快,矛盾的重心意料之中的转移到了穿灰军装和橄榄绿军装的士兵之间。
&&&&中央军骄横跋扈,这帮兵又是沈培楠一手带出来的,充分秉承了他的作风,能进一尺绝不屈居一寸,而八路军也不肯让步,越是知道己方处于弱势,越是寸土必争。
&&&&抢水井,抢地盘,就连争树底一堆蘑菇、一只野兔都恨不得打上一架,莫青荷作为此地八路军的最高长官,为中国人的窝里斗作风感到很烦躁。
&&&&除了这些,令他心焦的还有另外一些事。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培楠了。
&&&&要是换了北平,杭州,久别重逢,劫后余生,他和沈培楠大约早就上床扒裤子去了,他俩都是急脾气,不会婉约含蓄那一套。然而他们现在是两支队伍的长官,局势就不同了。
&&&&莫青荷不愿意让弟兄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