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甜蜜。“等下又有电话进来了,我先挂,要不你等着。”
“好我等着。”
花膏拿着手机倚在车边。过了一会儿电话切回来了,“喂,喂,不好意思啊,不过你懂的,那么多年老朋友了不挂你挂谁呢……”
“我懂的,全是爷,得罪不起。本来我也是知道你现在忙不想给你打电话的,但我一定得问你一个问题——殷沓沓什么时候出院的?”
“昨天晚上啊,我不跟你说了吗。”
“晚上几点?”
“八点左右吧。”
“那时她是睡觉的还是清醒的?”
“看你说的。出院又不是住院难道还横着抬出来啊,那是送到火葬场去。当然是醒着的,我跟她一起下的楼,然后我开车把她送到家啊。”
“到家几点?从到家到现在她一直在家里吗?”
“是啊,楼上睡着呢,我刚刚上去看过,在看书。”
“没睡觉?”
“可能是睡觉和起来看书掺着的。”
“看什么书啊,童话书吗。”
“大小姐倒是应该有这闲情逸致,可马上要考一级通感网络设计师了,她得复习。前段时间耽误了那么多时间……现在再不复习就等挂了。”
“还没考出?”
“……咳,你别说出去,上次考就挂了。”
我上学时就考出了。花膏心想。这位小姐也是不行啊。窦有莺在电话那端抱怨着,“喂喂你不会在心里吐槽她吧。她事儿多啊,考不出也是正常的。再说了……她那个……心思不在上面,你懂的。”
“我只想问她是不是这段时间一直没出去过。她手机在哪儿。”
“手机在她手边啊。”
“哦……我现在方便过来看看她吗。”
“行啊,随时。我跟外面的说她静养中,谢绝打扰,所以你来肯定不会遇到什么媒体之类的。”
“谢了。”
花膏按下红键挂断电话。她坐进车里,手放在方向盘上想了一会儿。她发动了车子,去殷沓沓家,半路却又改了想法,掉转车头(高架上,找死的行为),从另一个出口去了医院。她打了吴樱秾的手机,望着前方。电话音嘟啊,嘟啊,地响着,她突然想到吴樱秾这家伙什么时候买的新手机。
“喂……”
一个失落的声音。“喂!”
花膏猛踩刹车(可见与窦有莺的车技也是半斤八两,真为这圈子里的人的生命担忧,殷小姐敢坐这随时刹车流么?),“喂……”
“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不要说得好像是一夜情后产生了感情的女人啊。”
“哎……”
“你在哪儿。”
“我……”
“在医院里不要动,我过来接你,别乱跑。”
花膏下车时就看到了吴樱秾,她站在台阶上,背景是雨幕蒙蒙。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她站在那儿看她倒车,停车。花膏从车里走出来,吴樱秾对她微微点头,像是打招呼又像是道歉。她走到跟前时吴樱秾给出了答案,“……对不起啊。”
“为什么对不起。”
“因为我没有下来找你,你说了带我回去的。好不容易有便车搭,我却还不守时……唉,我本来想坐公交车回去的。这附近总有公交吧。”
“你会越走越远的。”
你这女人从来不认路,花膏心想。
遥远的,遥远的记忆。像是冲破封锁线,直逼向前的风暴,蝴蝶翅膀卷起的狂澜。那些我们无法记得的,选择忘记的过去。让我们见面不尴尬,不无所适从,可以有话说,可以像正常人的一切。那个机制……忘了它吧。
忘记痛苦。
以为忘记就能得到一切。拔去翅膀,就可以跌落泥塘,与蛤蟆为伍,在混淆视线的泥水里永远。雨季,呱呱叫,蛤蟆……
那清新的雨水让吴樱秾抽了抽鼻子。
“为什么不下来,你拉肚子掉进厕所了吗。”
“是没带纸。”吴樱秾干笑,摸摸后脑勺。花膏上前拉住了她的手,细细地抚摸着她的手背。吴樱秾用有些恐惧的眼神看着她,“别这样……”
“怕我?”
“我只是怕我自己又犯错误。啊,我真的是……”
吴樱秾涩涩地说,“你太好,我又那么地不知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就是不能再这样了……”
为什么,要对我这样。为什么,那么温柔。温柔的是你,对我既往不咎的你,血ye喷一身,抱我去医院,在路上惊惶失措的你。在急诊室外,心如刀绞的一眼。那不是爱情,你知道的。我们只是愧疚,对于那些给我们以安慰的一切的愧疚。因为我不好,所以我应该的。你就是这样想的吧。所有的报应都是爱,都应与之相呼应,应以爱相待。无法理清的纠缠思绪,送付一腔性欲之中。Why,挣脱这一切,落入孤寂,比死更惨的境地。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