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这图案是什么树架子。”贵妇人笑起来。
赵臻斜眼看着她,唇角挑起些戏谑的弧度。
似乎是为了给爱犬报仇,似乎是对赵臻高傲的脸心生不屑,那妇人挑剔得便更加厉害。
“没一件能入眼的。”
“这些东西也有人穿?”
“闭嘴。”沉默了半晌的赵臻冷冷出声。
“什么?”
“叫你闭嘴。”赵臻静静地睨着那贵妇,环起胳膊,安静的眼中尽是骄傲和坚持。
“然后呢?”林娴问,“还真是你能做出来的事。”
“那其中可好多都是我设计的。”赵臻咬着牙道,“我这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瞧她那无知又自大粗蠢的样,难道要我像那小矮子主管一样讨好她?”
“当然不能够。”林娴笑了。她知道赵臻的,赵臻的设计都被她视为不容置喙的珍宝,她护着自己的作品一向跟护着孩子似的。
“所以——”赵臻笑了。
“嗯?”
“所以我失业了。”赵臻笑得举重若轻,“你要养我了。”
“求之不得。”林娴在赵臻额上轻吻一下,“你就乖乖呆在家当我的贤妻。”
赵臻大声“嗯”了一下,一个字都凭空溢出许多笑意来,扭着身子靠得更近,把脸埋进林娴的颈窝,呼吸同步交融。
“手。”赵臻突然红着脸抓住一只滑进自己睡衣里的爪子,气恼地把那只爪子按回它该待的地方。
林娴乌黑的眼眸里流光一转,笑得坏气。
“再乱动就……”赵臻气呼呼地瞪了她一眼。
那一眼没有半点威慑力,林娴照样调戏不误:“什么?咬我?”
赵臻无情地甩了个白眼,翻身睡了。
林娴贴上去,从背后拥住她。
夜,像一张巨大的网,网住了两个人,紧密得完全不需要一丝缝隙。
当然,赵臻第二天天蒙蒙亮就出去找工作了,林娴无奈地看着她一大早起来收拾,简直不好意思说昨晚自己做了一晚上“家里有个家庭主妇”的美梦。
赵臻的性子让林逸人又爱又恨。温柔细致,也坚强固执。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没有人比林逸人更了解赵臻。那天林逸人躲在车里狠狠抽着烟,想象着此刻辩护人的位置上或许空无一人。那时她就早就预想到后果,可是她还是那样选了。
做好了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可以不做律师,只要赵臻能解气。可是林逸人还是有心机的,明知道会被赵臻恨得无以复加,林逸人还是存了一丝侥幸,因为赵臻爱她,不会离开她。
她赢了,她猜想的一切成了真。可是这结局一片残破。
一道铃声划开思绪,林逸人看到归兰的名字,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那个……林逸人。你有空么?我想请你帮个忙。”归兰犹犹豫豫的声音传来,细微得有些不清晰。
林逸人看了看窗外,赵臻还没回来,她有些两难。
“晚上好么?我还有些事。”
林逸人听到归兰舒了一口气:“嗯好的,那我到哪等你?”
“宾馆。”
挂了电话。
慢慢的,墙上洒了一层薄薄的日暮,交融在白光中,像是被吹散的金色细尘漂浮。
再然后,外面的路灯亮起来了,星辰的光疏疏朗朗,流转出温柔的目光。
风吹着窗,传来一声呼啸。林逸人转头看,才发现缺了一半的月已经高悬。渐渐有些坐不住了,归兰大概已经在等了。
林逸人从心底不愿意让这么长的等待白费,可是思绪就像这冷月,已经遥遥望着宾馆的窗口。归兰在电话里的声音,不太对。
林逸人看着秒针,等它完整地转了一圈回原点的时候,她起身,赶往归兰那。
世事就是那么巧,你前脚走,它后脚到,白白辜负一场好等,还偏怪缘分浅薄。林逸人发动了车子刚走了几步,赵臻的电话就来了。
电话连通,赵臻沉默了好久,才启口说出第一句话:“这么晚到哪去?”
“你怎么知道我要出去?”林逸人反问。
赵臻的声音有些沙哑和疲倦:“我看到你了。”
“等我回来再跟你说。我想和你好好谈谈。”林逸人打着方向盘,缓缓行驶。
赵臻顿了顿,问:“你想说什么?”
林逸人听出赵臻语气里的紧张,不由扯了扯嘴角:“没什么,聊聊闲话。如果没吃晚饭的话,冰箱里有冷冻的水饺,抽屉里有外卖的电话。”
赵臻说了一声“我还没忘”,挂断电话。
这样很好。林逸人想。
月光照着路,林逸人头一回觉得家和宾馆的距离还真是不远。归兰背对着门,趴在桌上歪着头,灯光流淌,笼着她纤瘦的脊背。
林逸人以为她睡了,放轻了脚步,步子轻轻落在地上,踮着清浅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