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正往这边过来,等到天明再探时,便看清了那队骑兵的领头人正是被打散了队伍的钱瞿将军。
&&&&Jing骑营在昨日一役中死伤过半,惟余一千多人马,与三千羽林合在一起也不过堪堪四千多人。又过了半日,马飞率领的五千强弩营连夜赶到,双方汇合,封白手里才终于有了将近一万人马。
&&&&军中主帐,钱瞿又将战况仔细叙述了一遍。
&&&&当日埋伏在密林中的正是敌方骑兵队,与王将军正面对战的则是主力步兵,据战况来看,此战我方虽说约等于全军尽没,然对方也损耗颇多,骑兵仅剩三千不到,步兵也在随后的攻城战中被耗去了大部分,惟余几千残部。
&&&&封白面无表情的用手指在地图上画了几圈,一锤定音道:“那便继续攻城罢。”
&&&&封白率领着不到一万人马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龙亭城下,被攻破的城墙尚未修葺完整,尸体倒是被清理干净了,仅剩些擦不掉的血迹。
&&&&小童扛着面旗子在城楼上远远笑道:“你来送死的么?”
&&&&封白不答话,只勒住缰绳对姚崇道:“且去搦战。”
&&&&姚崇朗声答道:“末将领命!”随即他一抽马鞭飞驰至城门下喝道:“吾乃羽林统领姚崇是也!哪个缩头乌gui壳儿来让你姚大爷这把弯刀解解渴?哈哈!”
&&&&“呔!哪里来的黄口小儿,满口胡言,现教你牛爷爷来会会你!”
&&&&只见城门洞里放出一骑人马,出来应战的是个粗壮莽汉,手持长柄三叉戟,正是李小童麾下步兵统领牛戍!
&&&&两人甫一见面便是兵戎相接,姚崇持刀擅近战,牛戍挥舞长戟让其无法近身。
&&&&几番回合试探下来,两人均有所损伤,竟是不相上下,突然只听场中一声暴喝,姚崇仗着身量较小,几次躲避后绕到牛戍胁下一刀砍了对方右臂,又在错马之际一抖弯刀换至左手,划过牛戍脖颈。
&&&&场中霎时鲜血狂飙,喷了姚崇满头满身,只见他头也不回,拎着牛戍的头颅一路滴血策马奔进城内,扬刀高喊:“杀!”
&&&&城内城外俱被这暴戾气势骇得无法反应,封白只是淡淡挑眉,抽出腰间佩剑,高举喝道:“儿郎们!随我一起,杀!”
&&&&“杀!”
&&&&一时间山呼海喊,将士们均是红了眼涌入龙亭城,见人便杀。与此同时,城外数十架弩车齐射,墙头敌军纷纷栽下。
&&&&封白催动j□j白龙驹朝城楼那边杀出一条血路,围在他身边的羽林将士不断减少,护卫左右的钱瞿和马飞也是浑身浴血,伤势颇重。入目都是血红。
&&&&这攻城战役竟是持续了一天一夜,街头尸体横七竖八,积起的淤血竟有两寸多深。白龙驹早已被乱刀砍中,不知死在何处,封白弃马而行,杀得双臂脱力,一身破烂铠甲染透鲜血,身边也仅剩钱瞿和马飞二人。
&&&&黎明将至,封白驻剑在一座院落前堪堪站定,小童带着几百士兵朝三人围了过来,仍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
&&&&马飞费力地挡在前面,拖着佩剑冲向敌群,双目无神喃喃自语道:“臣为君死……臣为君死……”未及说完,便有数十把长戟一同捅穿了他的躯体。
&&&&钱瞿扶着墙壁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取了身后背着的铁弓,拉了个空弦对准李耳,松手的那一瞬间不知何处射来的一枝飞箭贯穿了他的心脏,“咄”地一声将其钉在身后的木门上,只听他垂死仍高声笑道:“臣无憾!哈哈!臣、无憾!”随即手中空荡荡的铁弓哐当落地。
&&&&这回连小童也不再是那副嬉笑表情,叹了口气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封白拄着剑晃了晃勉强站稳,道:“你往水里投了东西。”
&&&&不是询问,而是肯定的语气,小童讶异道:“倒是聪明。没错,我往水里投了东西,那是早就准备好的,几千水兵也不过是引你们上钩的饵,至于你的楼船士和那位寻他的校尉,我恐怕他们都上不了岸了。”
&&&&封白点点头,刚要开口,却见对方身后传来一阵sao动,数百名士兵像是见了恶鬼一般自发让出一条通道。
&&&&只见来人披头散发衣衫破烂,脸上被污血糊得面目全非,却仍然手持弯刀,步履沉稳,一脚下去便是一个紫黑的血印子,正是第一个冲进城门的姚崇。
&&&&小童看他在封白身前持刀站定,啧啧叹道:“又一个垂死之人。”
&&&&姚崇并不答话,只把刀尖对准了众人,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摧的霸气。
&&&&封白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沉声道:“结束吧,我认输。”
&&&&小童满脸讶异的“咦”了一声,似不信这话竟是对方说的。
&&&&封白上前几步,颇为不自在的低声恳求:“救他……”只是他还未说完,姚崇的身影便摇晃了几下,猝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