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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阿蒙!”
“哎,我的小心肝儿啊!你这样我怎么放得下你呢?怎么狠得下心挥剑斩情丝啊!”叶甚蒙傻乐了一阵,还是止都止不住的傻乐,傅寒原原本本的话语和意思经过叶特助那个特殊构造的大脑折射过后,面目全非。
叶甚蒙想,下次做圆子的时候要记得过油的时间稍微再短点,盐再少几粒,酱汁再淡一些,务必做到令傅寒满意的完美口感!
再买点啤酒备着就更好了。
叶甚蒙打开冰箱,准备给未来的啤酒腾一点空位出来。然后他突然关上了冰箱门,整个人瞬间冷了下来。
他坐回到沙发上,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屋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秒针走动发出的哒哒声。时间仿佛也随着冬夜逐渐在房间里沉寂下来。
叶甚蒙抓过柜子最下面的根雕,扯过袖子一点点将上面的灰尘都抹去,有些东西不值钱,但是掏心。
傅寒说他不是一个玩得起的人,说得对。他不是,他投入的感情永远是真心实意,情深不寿,他是拿命在搏情,哪里敢玩。
傅寒那么聪明,把他看得那么透,那么懂。难道他叶甚蒙做的所有事情,傅寒都看不明白?
怎么可能呢?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既然那么明白,又何必这样来撩拨他呢?他从来不敢期待什么天长地久,一辈子都是泡沫幻想,但是他拿全部换傅寒一段真正的感情难道都是奢望吗?难道都卑微得配不上吗?
他不玩感情,再低贱再困顿再卑微都不玩。
即便是有一天到了末路,也一样。美人终迟暮,英雄归末路,那个时候就当一把英雄吧,做他自己的英雄,无怨无悔无归路。
叶甚蒙扑了些冷水在脸上,冰冰凉凉的,他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晃了晃手表道:“十万,衬衣八千,裤子六千五,鞋子一万三,戒指八万。啧,这身价,极好极好。叶甚蒙,你是个从零爬起来的男人,老天垂爱,此生注定不凡啊!”
他裂开嘴笑了笑,没看出来哪里不凡,倒是像一只黄鼠狼,约莫是长相不凡吧。
这么啊Q了一番,叶特助才终于又回到冰箱前,打开冰箱门,正对面取出一支长方形药盒,两三下拆开,看了几眼说明书,挤了点出来抹到脚腕上,一会儿脚腕上就传来一阵灼热感,活血散瘀的良品。
叶甚蒙洗了手,将药膏收进抽屉。
傅总可真是有心啊,带着情人来送药,给他点甜头又拉开距离。地下情不都这么开头的吗?这么多年了,还撩拨得这么起劲儿,图个什么啊?就为了看他陷在泥潭里挣扎吗?还真是个无情的人。
不过,人家傅总那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可惜遇到了他这个犟骨头,不玩,不玩,就不玩。如果要玩,又何必贱这么多年。
脚腕的热烫感越来越清晰,烧得叶甚蒙心里也暖洋洋的。不管是钓鱼的也好,还是看戏的也好,始终摆脱不了这样一个既定事实,这是傅寒送过来的药。
这就够了,叶特助觉得他快醉了。
陈经本来以为去收拾叶甚蒙留下的破事大概麻烦得要命,虽然是和供应商之间发生了私人问题,但是王晋所在的那家供应商实力相当不错,要找个好的上游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况且项目又是在进行中,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完全无法调和,陈经是不愿意换供应商的。
所以陈经一开始的姿态放得很低,毕竟当时是叶甚蒙先出的手。出乎他意料的是,王晋似乎并没有太多的隔阂,这是好事,王晋的舅舅怎么说都是个副省长,能不得罪是最好的。
两个人倒是颇对胃口,很快就摒弃前嫌重结阵营。
陈经对王晋的反应大概是摸索出了一些东西,于是有意无意的和他聊起叶甚蒙,王晋也不是太避忌,一脸的厌恶。有了共同的话题,自然两个人的关系就更是突飞猛进。
陈经是个聪明人,对于王晋的某些暗示很快就心领神会,关于叶甚蒙是否和傅寒发生过关系这一点,他觉得既像又不像。
傅总虽然有男性情人,但是绝对不是和叶甚蒙一个型的。只要想想叶甚蒙那种谄媚跪舔的狗腿样子,陈经就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对他产生欲望。不过,若非如此,他还真想不通叶甚蒙是凭什么留在傅寒身边的。
颜少君正在整理董事会报告,瞧见陈经走了进来,便抬头笑道:“什么风把陈助吹来了。稀罕。”
陈经自顾的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来,傅寒的三个特助里面,陈经最自恃甚高,一来他确实有些本事,二来他年轻。颜少君资格最老,已经四十多岁了,在这个位置上干的时间最久,他也是和傅家走得最近的人,董事会方面的工作大部分是他在负责沟通。
按理说他这个年纪,大部分是不会呆在特助这个位置的,但是颜少君是个例外,不是他能力不足,而是他喜欢这个职位,一直没想过换。年轻的时候董事会的人还亲自和他沟通过,觉得这个位置屈材了,要提拔他,结果颜少君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