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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什么要告诉你?”男人冷笑道。
茅杉一脚踩在了男人的左手手背上。
“啊——啊——”男人哀嚎起来,痛得额头上冷汗直冒。
“你告诉我,我就留你女儿一个全尸。”茅杉的脚仍旧踩在男人手上,稍微弯下了腰睥着男人,没有表情的脸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你!......”男人扯着嘴角,脸上的鄙夷更甚,“算你狠。”
“两年前,我女儿得了绝症,奄奄一息之时,有几个人来到了我的客栈......”
“几个?”茅杉打断了他的话。
“不知道,他们把车停在外边,只下来了一个人,我只是看见车里还有人影在晃动。”男人闭着眼睛回忆起来,“那个人最先是说来借厕所,我也没管他任他去了,他去了很久才从走廊里出来,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去了后院,看出了河里的端倪......”
“你把那些幼虫养在河里。”茅杉冷哼道。
“你也看出来了?”男人惊了一瞬,睁开眼睛盯着茅杉,随即又释然了,“呵呵,看来是我太大意了。”他轻笑了两声,再次闭上了眼。
“那人出来后就开始跟我拉起了家常,后来他说他的祖上在两千年前跟我的祖上是故交......”男人继续回忆着,“我当时只当他是在胡侃,故交,谁信啊?没想到他居然直截了当的问我是不是会养血蚑,他说他这次是专门过来找我,求那养血蚑的秘法的。”
“所以你给他了?”
“祖传的秘法岂是那么轻易就能给别人的,只是......”男人叹了口气,正要继续往下说。
“只是他有办法救你的女儿?”茅杉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你们做了个交易,他给你救治女儿的方法,你教他养血蚑的秘法。”
“恩,确实如你所说,不过,我除了要教他养血蚑的秘法,还格外把一支初成的血蚑给了他。”男人补充道。
“那只该死的血蚑原来是你养出来的?!”白小典听到这里冲了过来,抡起拳头就要往男人脸上砸。
“你们见过那只血蚑了?”男人又一次睁开了眼睛瞪得老大,不可思议的瞳孔里映出了茅杉和白小典冰冷愤怒的脸,“不可能,不可能,见了血蚑怎么会好好的站在这里?绝对不可能......”他摇着头自言自语着。
“那只血蚑已经死了。”茅杉拉住了白小典,森寒的语气让脚下的男人胆寒。
“什么?死了?不可能!”男人用几近吼出来的嗓音咆哮道,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凝结了老祖宗的心血,经历了好几代人的手,自己钻研了一辈子才初成的血蚑会这样死了。
“信不信由你。”茅杉冷冷地俯瞰着男人。
是死了,却是赔上了爷爷的性命。她想着,拳头被自己捏得咯咯作响。她恨不得将此人凌迟处决。
茅杉闭了闭眼睛,压下上涌的情绪,淡然道:“你继续说。”
男人深吸了几口气,才说:“我按照他说的方法去做,我女儿的病情果然没有再恶化了,可是她的身体发生了异变似的开始长毛,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彩色长毛,一开始我很惊慌,后来我想啊,不就是长一点毛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女儿还在身边就比什么都好,至于那些毛,剃了不就得了。于是我按照那人给的方法,继续做下去。”
“继续让你的女儿害人吗?”茅杉冷笑了一声,眼里凌厉的气息如利剑一般狠狠地刮着男人。
男人没有回答茅杉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继续说道:“来客栈投宿的人越来越少,可以下手的目标也越来越局限,我看着女儿一天天消瘦下去很是心疼,开始想办法留住那些过往的游客。”
“所以你拆了路牌,还在公路上撒钉子?”茅杉质问道。
“钉子是我扔的,拆路牌什么的我没有干过。”
茅杉皱了皱眉头,又问:“那你是怎么处理那些受害者的尸体的?”
“看情况,如果是那种单独出来登山的,我直接把尸体扔进河里喂蚑虫,如果是三两个一起开车出来游玩的,我就把他们的尸体搬回车上,再把车子开到上山的岔口那里,洋装成车祸的样子。”男人顿了顿,又叹了口气,“后来次数多了,政府认为那一截路事故频发,需要整改,拉了条警戒线直接把路给封了......”
“哎,本来像你们这么多人来玩儿,我一般是不会下手的,可是,我的女儿,她就快要坚持不住了......”男人叹息着,右手拿着柴刀用刀身狠狠拍打着自己的脑门,无比的悔恨。
“那人是谁?两年前的那个人。”茅杉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男人却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嘴里喃喃着:“血蚑死了,现在女儿也死了,死了,都死了......”他眼神迷离了一阵,右手突然举起柴刀插.进了自己的胸膛。
房间里所有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措手不及,茅杉赶紧蹲下去抓起男人的衣领,“回答我,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