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我家吃饭吗?”长鱼突然淡淡地问道。
“恩,去!”自从茅杉接了温雯的电话,长鱼在车上就一直闷闷的,她正愁怎么跟长鱼说话呢,没想到长鱼竟然主动开口了。
不过茅杉这口气舒得似乎有些早了,因为长鱼问完这句话,便又恢复了之前的沉默。
打开门,凉风扑面而来,长鱼先走了进去,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有什么地方好像不一样了。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长鱼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一下,走到客厅把包放下,转身去了厨房。
茅杉跟在后面也进去了,她现在是长鱼家的常客,所以门口专门有一双她的专用拖鞋。
这顿饭吃得也是极闷,长鱼一直没有再跟茅杉说话,是因为那通电话吗?茅衫本就是那样的性格,这也正常,可是她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好到根本就逾越了朋友的距离。长鱼不断安慰着自己,虽然在感情上比较空白,可是也不傻。她心里的矛盾在纠结着,再也不像过去的心如止水。
多年的独居生活让她练就得内敛而隐忍,平和且温婉,可是每当面对茅衫,她却似乎有无穷的力量想从某个地方使劲钻出来,赤.裸裸地坦呈在茅衫面前。继而再从那双深邃的墨黑里面,看到自己过去从未感受过的疼惜。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更害怕这样的自己。
虽然她们俩平时话本来就不多,可是不知怎么的,茅杉就是觉得今天压抑得很。她当然不知道,长鱼正百转千回的心思。
长鱼在厨房洗碗,茅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样一幅画面,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温馨。
外面的雨声渐渐小了。就着光,茅杉瞥见不远处的地板上有一滴水渍,她从茶几上抽了两张纸巾,蹲过去将水渍擦干净。正欲起身,见前面阳台门口还有几滴,于是蹲着往那边挪了几步,想把水渍一一擦去,可是水渍越往阳台走越多,阳台上的,已经不是水渍了,是一滩积水。
茅杉站起来,对着大打开的窗户叹了口气,长鱼竟然忘记关窗户了,这么大的雨,难怪屋里这么多水。她走过去把窗户关上,从卫生间拿来拖布把这滩水给拖掉了。
茅杉洗了拖把从卫生间出来,长鱼已经收拾完了,斜靠在客厅看新闻联播,肌肤如雪,眼波粼粼,黑发盘绕在脖颈间,气韵优雅如一幅淡远空寂的泼墨画。
“长鱼......”茅杉收了神走过去,坐到长鱼旁边,不自在地开口道。
“恩。”长鱼盯着电视,头也没回,睫毛却不自觉地动了动。
“我已经把那个号码删了。”
“删它干嘛?”长鱼迟疑了一下,问道。虽然茅杉没有明说是什么号码,但长鱼还是一听便懂了。
“我见你不喜欢那个备注,所以就删了。”
长鱼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她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但是始终没有说出口,是该大气的告诉茅衫,这个是你的朋友和我没有关系你自己留着就好不用管我?还是我看着那个单词就觉得刺眼听着她楚楚可怜的语气就觉得烦闷?
“那个备注是她自己存的,我英文不好,并不知道那个词的意思,所以,当时就没去管她。”茅杉手肘撑在膝盖上,弓着背坐着,双手紧紧地捏在一起,盯着电视,不敢直视长鱼。她紧张地解释着,生怕长鱼误会了什么。
“我记得你以前可是个优等生。”长鱼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质疑着说。
“我......”茅杉语塞,再怎么优等生,也是以前的茅杉,她一个汉朝过来的,哪懂什么英语啊......
“是那天公安局门口的那个女人?”长鱼话锋突然一转,看着茅杉。
茅杉一愣,随即点点头。
“她很漂亮,就这样删了不觉得可惜?”长鱼看似漫不经心地说着。
“心里已经有一个人了,其他人漂不漂亮我并不在意。”茅杉看着长鱼,认真地说道,说实话,她从来没有去仔细看过温雯,更没觉得她漂亮,因为她心里只觉得长鱼才是这世间最美的存在。
“又是那个人......”长鱼移开目光,似是在自语低喃,似是在问茅杉。
“长鱼,”这一次茅杉终于听懂了,她停了五秒钟,往长鱼身边挪了挪,与她挨得更近些,“那个人,对我来说确实很重要,但在我心里的,并不是她。”
是的,并不是她。
长鱼听到这句话,稍微侧过脸,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茅杉,心里揣着的小鹿,又不自觉地多跳了两下。
茅杉轻轻吸了一口气,低着头整理思绪,脸上尽是沉稳和严肃。她抬起头缓缓地说着:“她从小照顾我,我们朝夕相处,我很依赖她,喜欢被她宠着、护着,甚至一度认为自己喜欢她。可是,那时候的我并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喜欢,我错把对她的感觉当做了喜欢,直到遇到了你。”
茅杉说着说着又突然低下了头,长鱼的眼底像是被薄雾笼罩一般的迷离,斜靠着沙发静静地听着,等着她继续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