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迎娶只说,这亲事的礼节便彻底脱离了已定的风俗,完完全全是按着自己的性子来,想如何办便如何办,倒也让来客觉得新鲜。
唐塘与柳筠身着大红喜服,胸口缀一朵大红缎花,分别骑着各自的马匹,隔着宽阔的湖泊遥遥对望。马匹的额头也系着红花,迎风绽放。各自身后站着两排仪仗队,唢呐锣鼓一应俱全。
阳光明媚、春风轻拂,湖面的阵阵涟漪闪耀着粼粼波光,两人虽然相隔甚远,却仿佛都能清清楚楚见到对方眼中似水的温柔和期待。
吉时一到,礼乐骤然响起。
在震耳欲聋的喜庆声响中,两人轻夹马腹,沿着湖岸向对方缓缓行去,身后呼啦啦跟着一片。远远望去,青山绿水中仿佛舞动着两条红色游龙,沿着湖水的边沿朝对方游去。
湖泊很大,两人的马速又刻意放慢,这场相会总共花费了整整一个时辰,随着两人越靠越近,彼此的面目越发清晰,心口的跃动似乎也融合成一样的频率。
两条红色的队伍终于在医谷的门口汇合,柳筠坐在银霜的背上,唐塘坐在小黑的背上,目光互相纠缠,一个笑得温柔,一个笑得灿烂。
没有踢轿门、也没有跨火盆,仪式很简单,可心里却是极其的满足。从今往后,许下的承诺终于落到了实处,结发执手、相伴一生。
喜庆的日子不分等级尊卑,医谷中所有的人都在旁边闹腾起哄。两人翻身下马,在大片人群闹哄哄的簇拥之中走向对方。
手中的红绸系在一起结成了一朵艳丽的花团,各执一端,相视而笑,在新一轮礼乐声中一齐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唐妈妈穿着极其富贵的一身裙装正坐堂上,笑得喜气洋洋,看着两人朝自己跟前走来,不由笑得更加灿烂,鼻子一酸,眼角shi润起来。
不管两人究竟怎样相处,这婚礼中却是完完全全平等的地位。唐妈妈对柳筠原本已是十二分满意,如今又添了一丝欣慰。
两人手执红绸在唐妈妈面前站定,身上的喜服将所有人都照的红光满面。
耳中传来司仪的高声唱诺:“一拜天地——!”
☆、93
“一拜天地——!”
这一声唱诺以前在电视中经常听到,如今身临其境竟然觉得好似天籁之音。唐塘手心因激动紧张氤氲出汗水,不由将红绸紧了紧,与师父对望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同样的笑意。
红绸仿佛绑定姻缘的红线,二人各执一端,缓缓转身对着外面明媚的春光,同时掀开衣摆跪了下来。
“一叩首——!”
随着高昂的唱声,二人同时弯腰,额头抵着青石板,虔诚地顿了一秒,缓缓将腰背重新直起。
“二拜高堂——!”
两人再次对望,抬膝站起来,转身朝里。阳光从背后洒进来,地面上两人的身影由红绸紧紧相连,大朵花团镶嵌其间。
堂中一张Jing致的楠木桌,两侧各摆两把高椅。唐妈妈笑容满面地坐在一边,另一侧则摆着一张牌位,代表着柳筠的母亲。
“二叩首——!”
衣摆再次掀开,两人庄重的跪下,对着高堂所在极为认真地磕了一个头,直起腰时,眼中再次染上笑意。
唐妈妈自诩坚强,此时竟因为这一个磕头红了眼眶,想着儿子昏迷了大半年竟得了这么一个将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不由笑得更加欣慰。
“夫夫对拜——!”
声音入耳,唐塘忍不住抿着唇无声地笑了起来,耳根却涨得通红,转身和柳筠面对面站定,抬眼看去,见他正满目深情地看着自己,不由心弦颤动,眼睛弯起极为一个好看的弧度。
柳筠眼中的笑意温暖又明媚,好似外面和煦的春光,神色间流淌着丝丝缕缕的温柔,如同这医谷中碧莹莹的湖水。
“三叩首——!”
两人对望出神,直到听到司仪的轻咳声才反应过来,彼此又笑着互看了一眼,跪地叩首。
各自脖子上紧贴肌肤的扳指和玉佩随着动作晃动着轻轻贴向衣襟内侧,头抵着头,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彼此又黑又柔的发丝轻轻触碰摩挲到一处。
唐塘对着地面无声而笑,和柳筠同时直起腰抬膝从地上站了起来。
“礼成——!送入洞房——!”
红绸正中的花团缓缓下坠,两人对视着慢慢走向对方,每靠近一步,心里的弦就被轻轻拨动一下。
柳筠伸出牵着红绸的手,覆到唐塘同样牵着红绸的那只手上。
唐塘抬眼看他,瞳孔中明亮的光泽能晃花人的眼,手掌翻开,将他的手握住。
柳筠看着他的双眼差点就控制不住亲吻上去,嘴角轻轻扬起一个细小的弧度,手指收拢,微微紧了
紧,又松开,隔着丝滑的红绸将自己的五指与他的五指紧紧相扣,重新握住。
礼乐再次响起,锣鼓震天的响,唢呐欢快地唱,所有人都重新沸腾起来。
柳筠和唐塘十指紧扣,在一片笑闹声中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