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跳了起来,许三清见咏真捂着腰腹如受重伤,连忙拦在阿水跟前,“阿水先生!你醒醒!是我们!”
“妖孽横行,天道不公!龙虎山张真人门下许清涟今天替天行道!道友你若执迷不悔,仍与狐妖为伍,今日我便替你师父清理门户!”阿水,或者该说是许清涟,忽然条理清晰地说起话来,一双铜铃大眼也炯炯生光,若不是衣衫褴褛且手执的是一支烂扫帚而非宝剑,确实是一副除魔卫道的道长模样,“狐妖,速速受死!”
“啧,偏偏在最重要的时候发疯,道士,你惹怒我了!”
咏真被人打断情事,又挨了打,加上今天一切不顺心,顿时妖性大作,瞳仁幻化出金色的光来,指甲暴长,颈上妖印也烨烨生光。许清涟见状,趁他未及催动所有妖力当即攻来,想先发制人。
他全然不知道自己手中所执非是宝剑,也不记得自己刚刚才放过几次咒法法力枯竭,只顾迅猛地往咏真要害刺去,咏真轻易折断那柄扫帚,一掌扬起便把他掀翻,指甲在他脸颊上划下了五道鲜红血印!
☆、第85章
“住手!不要打!”许三清急了,他不知道该帮哪一边才好,只能在一边大喊,想要喝止两人,“别打了!一场误会!咏真先生!他是疯子啊!”
“呸!疯子也不能坏我好事!”咏真气在心头,冲上去就往许清涟胸口踩,一脚踏下,许清涟“噗”地吐出了一口鲜血,晕倒了过去。
“啊!”许三清以为咏真打死了许清涟,连忙扑过去抱住咏真的脚,“求求你了!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咏真先生,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你这次没成事,说不定是好事啊。”苏星南第一次见两个旗鼓相当的道人打架——虽然许清涟疯疯癫癫且道法全无,但也是实打实的道家功夫——只觉大开眼界,此时才想起要劝架,“至少上官昧问起的时候……”
“闭嘴!谁准你提起他!”咏真横眉怒目瞪了苏星南一眼,气鼓鼓地往一张木凳上一屁股坐下,“你再提起他,我连你也打了!”
苏星南闭上嘴,先去查看了一下秦沐朗,这可怜的家伙,真不知道他刚才是被咏真怎么撩拨的,被人一掌打晕了以后老二竟然还是硬邦邦的,不知道以后他对情事会不会留下心理Yin影,“秦兄问题不大,师父,阿水怎么样了?”
“额,还好只是晕了。”许清涟晕过去以后,许三清总算能好好地治疗一下他了,他把他平放在熊皮上,捏着他下巴塞了两颗丹药下去,然后又掏出手绢来给他擦脸。
“师父,这事我来做就好了。”苏星南一把夺过许三清的手绢,“你刚才听到阿水说的话吗?”
许三清点头,“他说他是龙虎山张真人门下的许清涟,龙虎山是正一教祖庭,这人跟我师父应该是同辈。”
“他跟师公是同辈的话,那师公得了镇魂铃,他会不会是那个得了散魂簪的人呢,他看起来也十分厉害。”只拿着一把扫帚,还法力枯竭,也能破开咏真的结界,还能让咏真挨了几下打,苏星南觉得这修为用“厉害”来形容也不为过。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师父从来没跟我提过他有什么同门,我连自己有没有同门都不知道。”许三清挠挠头发,“不过,这下总算知道他是哪里的人了,他既然是龙虎山的,那我们就把他送回龙虎山去吧,说不定……”
“龙虎山?”苏星南一愣,当年太子不就是去了龙虎山的真仙观学习吗?!“龙虎山附近道观众多,但自从皇上下旨整顿,多已式微,就算送他回去,可能他的母观也已经不在了。”
“也得试试看,总比他继续在这里流浪好。”许三清说到这,心里咯噔一下,对了,龙虎山在江西,距离京城甚远,苏星南是京官,没有任务,不能随便离京的……
两人分别的日子,终于到了吗?
苏星南见许三清发呆,便勉力展开个不在乎的笑容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今晚我们够折腾的了,先歇息吧,我点了阿水的昏睡xue,他不会再闹事了。”
“……嗯。”
许三清终于躺下,疲倦战胜了思绪,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但即使睡过去了他也觉得天旋地转,很多很多事情在他脑子里盘旋,互相牵扯成纠结的线,他恍惚觉得师父要他做的事情好像不只是寻回镇魂铃那么简单,但能复杂到什么地方去,他却无从知晓。
一忽儿是小时候饥寒交逼的凄凉童年,一忽儿是拜师后背师父照顾着的舒服日子,一忽儿是师父去世时哀痛悲苦的泪水,一忽儿是人情冷淡的苦难,一忽儿是苏星南。
苏星南,苏星南,苏星南。
只有这个人,只有这个名字,他没有任何的感觉,他没有任何的触动,这名字占据了他的思想,他反而会觉得十分安心,不再需要思考任何事情,只要沉沉稳稳地睡下去就可以了……
如此浮沉在半梦半醒间,许三清觉得仿佛只是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天竟然就大亮了,直到有人推他,他才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师父,师父!”苏星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