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子吗?做了姑子便能独守清静吗?绿玉山庄人多事杂,单是爹爹的几房妾室也不会让我安心礼佛。不如安于天命,无心地嫁了。”
“无心?”都彦歆不懂。
“是啊,无心!”杨萱妍拉过她的手,“无心便不会伤心。不想起,不希望,便不会失望。”
都彦歆心痛,师姐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吗?无心?那得多大的绝望才能守住本心,做到心如止水,无波无澜呢?
“师姐,难道你对婚姻没有一点点希望吗?对夫婿也无半点感情吗?”
杨萱妍微微一笑:“女子视贞洁如命,视夫君如天,怎能没有半点感情呢。记得成亲那天,金称挑起红盖头时,两目相对,彼此间的音容笑貌也曾停留在眼内,可是还不等我将他放进心里,随着他一次又一次的纳小妾,那仅有的一点寄托也被他的无情化为虚有了。”
都彦歆甚是不甘心:“为什么男子要三妻四妾,不能从一而终呢?”
“谁知道呢!许是习惯了吧,或是本性如此。像禹那样的圣人还不是同时拥有娥皇女英。”
……
“若世间男儿如此,我宁愿孤独一生,永不言嫁。”都彦歆目视前方,坚定了心志。
“你呀!小小年纪怎么能有这种想法。”杨萱妍不想因为自己改变都彦歆的认知,开导她说,“并非所有的男子都如此,也有那忠贞之士,一生只娶一妻,相互到老的。”
马车外的刘四娘闻言,想到恩爱的帝后,也随声附和了一句:“杨夫人说的对。陛下对娘娘便是一心一意。”
都彦歆撇撇嘴,一心一意?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范玮琛当年也吹得好着呢,最后还不是捡着高枝飞了。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说出来,毕竟是一国之君,一己之身没什么,若是连累了太一峡谷就不好了。只是,不敢说皇帝,奚落两句刘四娘还是可以的。
“刘侍卫真是忠心耿耿啊!到了哪儿都不忘夸赞当今圣上。只是不知何时圣上给刘侍卫赐一个如意郎君,好比翼双飞呀?”
“都姑娘想的太多了。”刘四娘恼羞,碍着皇后娘娘,不好发作出来,只好冷冷地顶了回来,“皇后娘娘仁慈,只盼到了曲平给都姑娘指个翩翩公子,省的都姑娘年长了,深闺寂寞。”
“你!”都彦歆脸通红,半天说不出话来,半晌只得气冲冲吼了句,“你才深闺寂寞,老女人!”
刘四娘嘴角微微扬起,这个都彦歆倒是个有意思的,像个斗败的大公鸡!
被两人这么一闹,气氛活跃多了。杨萱妍好笑地摇摇头,五师妹自小跋扈惯了,峡谷中的师兄弟们那一个不被她搪上几句,今儿倒是败在了刘四娘的嘴下。这刘四娘看起来沉默寡言,极为无趣,说出话还真绝呢,和五师妹倒是一对欢喜冤家。
一路上,都彦歆时不时的挑衅一下刘四娘,只为一雪前耻,可惜,都被刘四娘不冷不热地挡回去了,好不郁闷,只等到了曲平,到姚园面前告上一状,方解心头之恨……
一晃十天过去了,天又热了些。姬元懋早命人挖出了冷藏在冰窖中的冰块放在昭明宫降暑,只等到了五月,好迁居畅春园避暑。
轩窗下,美人如斯,玉指纤纤,银针穿线。当真一副赏心悦目的美人图。
姚园落下最后一针,拿着花样来回翻看许久,开心地笑了:“嬷嬷,您看怎么样,可以出师了吗?”
凌嬷嬷接过手,金线银线疏密有致,平整细致,煞是Jing美,不由赞道:“娘娘心灵手巧,这件飞龙腾云绣的栩栩如生,便要活过来一样。”
“哪有那么好,嬷嬷尽挑好听的糊弄我。”姚园夺过衣服,假装生气,心里面有一丝欣喜。
“奴婢哪里敢哄娘娘,不过实话实说罢了。”凌嬷嬷那里不知道姚园的意思,为了这件衣裳,娘娘练了半个多月了,还一直藏着掖着,为的就是给皇上一个惊喜。心志至此,绣的匀贴,怎能不为她高兴,“娘娘的手艺虽然还有些生疏,但针法也算Jing巧了。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可以动工了。东西不在好坏,贵在心意。眼见天儿越来越热,冰丝纱如玉光洁,生肌润滑,配上威凛凛的祥龙,是再好不过的了。”
“皇上喜欢便好!”姚园也是满心期待。
“你们一老一少在说些什么悄悄话,连朕来了没有发觉。”早已下朝归来的姬元懋不忍打破如此宁静的画面,在珠帘后站了好大会儿才出来。
姚园忙将绣样藏了起来,起身责怪道:“皇上来了也不着人通报一声,吓臣妾一跳。”
“嬷嬷您看,是皇后没看到朕,反倒成了朕的不是。”姬元懋不想拆穿姚园的小把戏,心里也着实想等到受到礼物的那一天,便一句揭过。
凌嬷嬷笑道:“那是娘娘怕皇上累着。”说罢,趁机出了昭明宫。
姬元懋拉姚园入座:“我已命内务府及各司各局,整理行装,三天后到畅春园避暑。到了园子里,我们挨得就近了。你住在四宜书屋,我在澄心堂,只是几步的距离。”
“住在那里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