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慕娘娘,哪怕在娘娘身边做个洒扫宫女也是极为开心的。还有几个月就是三年一度的大选了,娘娘为皇上考虑,需要广招天下女子,小妹不才,情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娘娘在宫中苦闷,也好有个说话的。”
姚园心中明了,这个淳太嫔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一箭三雕啊。既彰显了她妹妹深爱皇上,不是个惹是生非的人,又表明立场,若是妹妹能够进宫,一定唯皇后马首是瞻。皇后为了皇上着想,必须选美,充实后宫,那么她的妹妹于公于私都要入宫,且入宫后与皇后统一战线,排除异己,所以皇后为了皇上着想,为了自己着想也要准其妹入宫。
姚园好笑,这些人呐?既然人家都说的这么合情合理了,自己不应下不是太没有人情味了吗?
“虽说先帝宾天,需要守孝三年,但皇嗣要紧。宫中只本宫一人,的确忙不过来,多上几位姐妹也是好事。不久便是上巳节了,本宫应先人之举,于宜春殿宴请命妇,到时可允许各位夫人携女而来,为宫中助兴。”
淳太嫔意外而喜,本以为此番所说会惹得皇后不高兴,谁知道皇后竟然应得如此爽快。她素日喜静,从来不争不抢,可惜新皇登基,新旧交替,禄家先前依附腾佑王,为皇上不喜,眼看禄家衰败,父亲焦虑在心,三番五次托人捎信,要小妹入宫伴驾,以求获得恩宠,光耀门庭。身为女子有太多的不得已,再有志向如何,最后也不得不守着一方宫院,孤独终老。一想到小妹以后也要过这种日子,心里更是心酸。
辞了淳太嫔,姚园突然觉得心里涩涩的,颓然失了游玩兴趣。于是,回到昭明宫,看起了这个月的账本。
凌嬷嬷看不过去,上前劝道:“娘娘何苦呢?皇上对您的心,您不是不知道,何必应了淳太嫔?皇上为王爷时,没有什么权势,不得先帝喜欢,王公贵族那个不是退避三舍,更有甚者落井下石,踩上一脚。那个禄广敖虽然不曾贬低皇上,也是对外撇的干干净净,从来不沾染,禄家小姐又怎么会认识皇上呢?”
姚园笑道:“嬷嬷所言,姚园那会不知。只是,身为皇上,少不得三宫六院,为皇上纳妃,是早晚的事。与其让皇上和朝臣提及,还不如自己大方些,让大家念点我的好处啊。先接几个心甘情愿的进来,给皇上解解闷。那禄家既然想卖女求荣,不如顺了她们,也免得她们再想其他的招数。”
凌嬷嬷见姚园主意已定,也不好多劝,有些事只能慢慢用心去感受,旁人的话再动听也是枉然。
“园园,今日好天儿,怎么闷在宫里?”姬元懋处理完政事,迫不及待地来回昭明宫。
姬元懋换了常服,冰蓝色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滚边雪白,与头上的羊脂玉簪交相辉映,衬托出他高挑秀雅的身材。
姚园纳闷:“你甚少穿这样清雅的颜色?”
姬元懋笑道:“天朗气清,映柳湖青翠成荫,少不得去转转。为了配得起柳树凤姿才穿上了蓝色衣袍。”
姚园有些心虚,干笑两声:“你身材秀韧,典型的衣裳架子,穿什么衣裳都好看。”
动听的话只要不过分谁都爱听,何况出自心爱之人之口。姬元懋心喜,脸色微红,只不过平常隐藏惯了,没有表现出来罢了:“你也别看了。账本什么时候看都可以,这样难得好天可不多见。”
想起湖心亭的一幕,姚园有些无趣,蔫蔫地说:“多谢美意。很可惜,我刚从映柳湖回来,有些累了,想睡一会儿。”
“这样啊!”姬元懋有些失落,“那你休息吧,我去看折子。”
“嗯!”姚园别过头,不敢看他。
三月三,春浴、踏青、吃花煎、喝花茶。由于是皇帝登基的第一个三月三,臣民甚为重视。姚园卯时便起来用香薰草药沐浴,之后,召集各领事馆,摆桌清尘,以备宴席。时至辰时,各家诰命夫人携带子女到达宜春殿。姬元懋也早早兰汤沐浴,斋戒祭神。
在宜春殿行完大礼,帝后携众臣及家眷来到华光殿进行曲水宴,俗称曲水流觞。羽觞杯阶转,清澜傍席疏。众人坐于环曲的水边,把盛着酒的觴置于流水之上,任其顺水漂下,停在谁面前,谁就要将杯中酒一饮而下。
君臣不分贵贱大小,一律畅饮欢笑。曲水宴行止将半,皇贵太妃道:“如此君臣同乐,自是一家,只是少了些趣味。”
燕太妃笑问:“那以皇贵太妃之言,应该添些什么为好呢?”
皇贵太妃道“皇后体恤,邀命妇及子女参加,以本宫看不如请各家小姐献艺,以助雅兴如何?”
姬元懋看向姚园,笑道:“皇后思虑周全,请了各家千金,既如此,就各献一艺,以谢皇后眷顾之恩吧。”
姚园起身施了半礼,笑意连连:“多谢皇上。”
献艺自是以家族官职大小而行,众臣心知肚明,说是献艺,其实就是为皇上选妃,于是众家千金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只等帝王金口一开,大展才艺。
太傅嫡孙女严雪卉的琴,吏部尚书张世良嫡女张幼珊的筝,工部员外郎司马志宏嫡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