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来看。”
欢快的童音吹散凌乱的雪花,让园子活泼起来。循声望去,一位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丫头兴奋地蹦来蹦去,甚是可爱。小丫头的身旁是一位身着紫红色斗篷的丽人,在冰雪中尤为娇艳,楚楚动人。
姚园讶然,没想到风雪之际还有人与她一样,踏雪寻梅。
招来不远处扫雪的奴妇,姚园好奇地问:“那个人是谁?”
奴妇卑微地弓着身子,说:“那是王爷最宠爱的丹妃娘娘。”
“丹妃?是正王妃?”
“不是,丹妃娘娘是侧王妃,她生的美貌,跳的舞好看,王爷很喜欢她,风头快要盖过正王妃了。若是来年再生个一男半女,这正王妃的位子怕要……”奴妇说到这里立刻闸住了嘴,不安地看了看周围,“奴婢多嘴,还请姑娘可怜奴婢,不要说出去。”
姚园也为奴妇也感到危险,在王府中最重要的是谨言慎行,看来这位老人家还没有学会生存之道哇:“你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谢谢你告诉我!你去忙吧!”
“是,多谢姑娘。”
感受到不一样的目光,丹妃嫣然一笑,竟比那一树梅花还艳。不知她对着小丫头说了什么,那女童神神气气地走了过来:“丹妃娘娘请姑娘过去。”
姚园暗笑,这女童的模样好比一只高跷着尾巴的公鸡,甚是逗人。
倒也不惧她什么,难得有人说说话,找个乐子吧。
稳稳地走过去,近看,丹妃姿容更胜远观:“丹妃娘娘安好。”
“难得姚姑娘也有闲情雅致踏雪寻梅?”丹妃眉眼弯弯,婉柔的容颜带着独属幸福女人的笑意。
“一场大雪,除了满园红梅,再也找不到其他更美的风景了,姚园也不能免俗。”姚园对上丹妃的眼睛,回答的很坦然。
丹妃轻轻抚摸红梅,凉凉的冰凌在指尖滑过,极为清寒。她轻嗅一下,赞道:“多好的红梅,在这冰天雪地中独展风采,所有人的目光都将集中在它身上,胜过了万紫千红。”
姚园微微一叹:“这样就好吗?还不如做一支平常花,虽不瞩目,却顺其而生,顺其而灭,不用担心游人纷纷折去,也不用担心独承风霜。”
“姑娘似乎不太喜欢梅花?”丹妃闻言惊讶,多少仁人志士以梅自喻,这姑娘倒是特别。
姚园也学着丹妃轻轻嗅嗅红梅,虽然觉得有些东施效颦,但这个中感觉确实好,就像画中的人一样,什么都是美化了的:“不是不喜欢,我什么花都喜欢。只是任谁在寒冬腊月,众芳摇落时看到白茫茫一片中一树红梅叱咤在园子里都会心驰神往。我只是感叹红梅过傲,易折易碎,再过独立坚韧,终究是一冬而残。”丹妃惊喜地望着姚园,眼内涌现些许激动,她情不自禁地拉住姚园的手:“原以为世人多赞梅而贬牡丹,没想到还能遇到姑娘这样的人。我也一直觉得红梅太过耀眼,今日终于遇到了同道中人。”
“娘娘慧智异人,能与娘娘畅谈一二是姚园的幸运。”姚园三分客气七分真诚感慨道,“可惜寒风料峭,也只有红梅能欺霜傲雪,怎能奢望见到其他的花呢?”
丹妃笑道:“也不是没有,只不过是少了一缕花香。”
“哦?据姚园所知,除了雪莲、竹、菊,极少有室外凌霜而开的花。但这些花基本上都长在隐蔽的地方,极难见到,难道娘娘知道那里可以看到奇花异草?”姚园诧异。
丹妃抿嘴一笑,有些顽皮:“我深居王府,那里有幸见到。我说的是绢花。前几日王爷惜爱,请善金局的匠人们在金树上用上好的绢做了几株牡丹,艳丽绚烂,与真花不差分毫,再用绿绫配上几片嫩叶,真是一盆牡丹花了。”
“绢花?”
丹妃耐心地解释道:“绢花也叫都花,是盛行在都城一代的工艺品,主要原料是真丝织物,制作过程繁杂,功夫仔细,极其珍贵。那盆紫重楼是人称花儿金的金玉林的手笔,他是都城有名的匠人。紫重楼并不是最佳的作品,曾经他的‘十丈珠帘’菊花享誉大元,连皇上都连赞三声好呢!”
姚园疑惑:“居然可以做的这么逼真?”
丹妃怕她不信,认真地回答:“当然。上好的匠人做出的花儿姹紫嫣红,千姿百态,看上一眼就好像闻到了花香一样。都城的贵妇人们冬日都爱戴绢花,那颜色和形态和真花没有什么区别。”
“有这么巧的手?”姚园惊叹匠人们的手艺高超,“以前只是道听途说,有人可以把窗花剪得和真人一模一样,原来真的可以做到。”
丹妃笑道:“傻姑娘,假的就是假的难能一点儿区别也没有呢?细看之下,那触感,那味道都是比不上真花的。”
“假的就是假的?”姚园脑子里闪过一丝线,快的抓不住,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凸显出来。
“对啊!”丹妃奇怪姚园的反应,这姑娘怎么突然呆呆的,“你想啊,真花香气四溢,绢花就算是在花浴中浸泡多日,那味道也不如真花鲜嫩、清新。最多是观赏品,以假乱真,哄着人高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