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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元懋冷冷地看着她:“听范总督说,日前,扈老爷为韩老板赐表字文正,看来是指定你为扈家接班人了,本王在此恭喜了。”
冷言冷语,其中的讽刺意味,韩喆不是听不出,两年的南征北战,她已经不再是愣头青,早已学会了掩藏情绪。无视姬元懋的嘲弄,淡淡地说:“多谢殿下关心。韩喆一介微商,不过是讨口饭吃,岳父抬爱,委以重任,韩喆自当尽心尽力。”
姬元懋不欲多说,抬脚就走,与韩喆擦身之际,手臂突然被拉住。姬元懋侧身躲开,微露不悦:“韩老板还有何事?”
韩喆顿了顿,有些为难地说:“韩喆冒昧,请问殿下可知姚园在何处?听闻她被征为军医,怎么不见人呢?”
姬元懋看了韩喆一眼:“韩老板既然入住了扈家,自当做好本分的事,姚军医的事莫要插足了。”
韩喆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流露出一丝怒气,口气不觉加重了一些:“殿下似乎多虑了。韩喆该做什么,自己明白。园园与我是至亲,关心是应该的。”
“关心?”姬元懋喑哑的声音提高了一些,“据本王所知,韩老板软玉温香再怀,富贵荣华在手,日子过的甚为自在。自汝州一别,两载未见,怎么这时想起了姚军医呢?两年前,姚军医独自下山,误入毒蛇江,差点丧命,怎么不见韩老板关爱呢?”
韩喆脸色一白:“毒蛇江?园园最怕蛇了。她?”
姬元懋斜了她一眼,凉凉地说:“而今姚军医小有所成,身边已有范总督在侧,不比当初孤零漂泊。韩老板还是好自为之吧!”
韩喆无奈地瑶瑶头:“终究被范玮琛钻了空子。罢了,是我负她在先,只要她幸福,便是最大的安慰了。”
姬元懋冷冷地,两年前,这个人弃了姚园,依靠了扈家,得了娇妻美眷,现在用一颗零碎的心弥补姚园,岂非太晚?
韩喆吐了一口浊气,目光探究地在姬元懋身上扫了扫,意味深长地说:“据韩喆所知,殿下甚少管别人的闲事,从来不与人亲近,怎么对姚园的事情了如指掌呢?”
姬元懋一怔,抬脚离去:“这不管你的事!”
盯着姬元懋笔直挺拔的身影,韩喆心里冷笑,掩饰的再好有什么用,不过是个不敢宣之于口的懦夫罢了,至少自己敢作敢当。
转身欲走,徒然一抹翠色落入眼中。一匹高头大马上一俊一美依偎在坡岗上,远方是湛蓝的天,近处是翠绿的草。
原来,她们已经如胶似漆了,两年来所纠结的又是为了什么?
范玮琛远远看见了韩喆,不顾怀中人的低落,拍马而来,抱着姚园利落地纵身跃下。
“韩老板怎么有闲情雅致在这儿散步呢?”
韩喆并不理会她,看着淡如云烟的姚园,定定地问:“我们可以单独聊聊吗?”
姚园暗暗叹气,总要有个了断,拖下去只能害人害己,于是,朝范玮琛说:“你先回去吧,我稍后就来。”
范玮琛不满地撇撇嘴,颇有些不情愿,还流露出一丝小女儿的意味。看她这个样子,姚园抿嘴偷笑,悄悄推推她的手臂,示意她不要耍小脾气。范玮琛白了她一眼,摊摊手,斜了韩喆一眼,甩着长袖离开了。姚园看着那如三岁稚儿般傲娇而去的人无奈地苦笑,这么大的人了,还耍小孩子的脾气。
将二人的互动看在眼里,韩喆有些涩意,她记得以前,园园除了对她笑得灿烂,对别人一向淡淡的,如今这份温柔,这份体贴都属于别人了吗?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别人对你好的时候,你不在意,觉得是理所应当,一旦不在意了,又开始怀念了。
回过味才意识到身边还有个人,姚园有些不好意思,眼珠转了一圈,客气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韩喆有些落寞:“园园,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来自同一个地方,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希望,无论我们是什么关系,都不要变得陌生。”
姚园恍了一下,说实话,两年前,她的确是怀着怨恨和悲伤离开的。这两年,她也时常想到韩喆,毕竟喜欢了这么多年,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可两年的山中岁月,韩喆莫说去看看她,便是遣人问候一声也不曾,任她自生自灭,或许,她真的死在了外面,韩喆还不知道呢。这样的亲人,要不要重要吗?
姚园笑了笑,眉眼处带着难以喻明的释怀和感伤:“韩喆,自汝州一别,我便知道,你我走到了尽头。说不怨你是假的,因为你给了我希望,又让我失望。可把所有的怒气加在你身上也是不公平的,因为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我不能说还可以与你变回以前无话不谈亲密无间的关系,毕竟那条河已经横在了你我的中间。我不是个很大方的女孩,可以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但也不至于和你成为了仇人。不然,也不算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何况,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很懒,心里一直装着怨恨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不是吗?”
韩喆眼眶一红,声音都有些变了:“园园,对不起。我知道,千言万语也弥补不了对你的伤害,若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