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黎台攥紧拳头,狠狠地砸向坚硬的红木桌子:“还不是朝廷无能,援兵不到。”
黄伏农也颇为气愤:“而今兵部尚书肖如海软弱无能,贪污行贿,若不是仗着其妹妹肖贵妃深受皇上宠爱,早就被免职了。鄯州战事一早便飞书上书房,只因肖如海按下不发,延误了军机,致使十万百姓惨死。”
云志成道:“朝有蛀虫,百姓怎能不受其害?不知朝廷将如何处置?”
“肖贵妃苦苦哀求,皇帝念肖如海年纪大了,不忍苛责,停职修养,由其长子肖惟真接任兵部尚书一职。”黄伏农无奈,皇帝昏庸,大臣怎能不枉法,“昨日,七皇子姬元尧力荐咸州骑都尉范玮琛前往德州迎敌。皇帝封范玮琛为正三品总督奔赴前线,全权接下西北军务。”
姚园猛地抬头,范玮琛,她已经是总督了?升的好快呀?
黄伏农继续道:“朝廷紧急拔军,人力物力皆不充足,故我太一峡谷也该出一份力。所以我向统军元帅姬元尧上了请函,推荐你和宜和前去充当军医。”
“师父?”姚园吃惊,“弟子医术浅薄,还是女子,怎么能去军营呢?”
“不碍事。你只需要辅助你大师兄就可。范玮琛是你的未婚夫,有她照顾,想必也无事。只望你二人到了军中,尽心尽力,救死扶伤。”
“父亲的话,儿子记住了!”
事情已无转圜,姚园只得缄默不言。黄伏农安慰道:“宜和莫要多想。治病救人乃是医者本分,何况国有大难,我等身为大元臣民岂可不管不问,尔等当知,唇亡齿寒的道理。你虽为女子,但心性不属于男子,故为师才放心让你去呀。况且,你的未婚夫也寄来了书信,让你赶去军营,为国出一份力。”
“弟子明白!弟子不是不愿意去,只是怕给师父带来麻烦。”话已至此,姚园即使有再多的不愿,也只得应下。
“既如此,你们就赶紧准备准备吧,明日就出发吧。”
翌日,天还未亮,黄黎台与姚园已抵至鄱阳州府,在知州的再三嘱咐下,带着十名衙役奔赴了德州城。
一路黄沙,姚园还来不及多看一眼沿途的风景,马车已经到了德州城外。姚园捶着快要折断的腰,大呼终于解放了。半个多月,吃喝拉撒睡都在车上,日子比坐牢都难熬。万恶的古代交通,实在是太落后了,等战事结束后,她一定要造一辆减震的舒软马车,她再也不想忍受颠簸的痛苦了。
德州位居川泽高原上,素有谷乡之称,一条绿带环城飘扬,加固了德州的坚硬。近日,因为战事,德州城门紧闭,城楼重兵巡逻,吊桥早已高高挂起,无一处不昭示着浓厚的备战气氛。受到气氛渲染,原本心有戚戚然的姚园早已将不满的情绪扔到西伯利亚去了,正襟危坐老老实实进了德州城。所幸,德州城依然安居乐业,铺子,居民并未受到破坏,只是略带了三分凝重。街道两旁,十步一个士兵,百步一所岗哨,岗内少说也有五个士兵,个个银枪在手,威风凛凛。姚园心一宽,看来驻守德州的太守也是个经世之才。
马车还未到府衙,德州守备早已矗立在衙前等候,远远看见一辆青纱马车立刻迎了上去:“德州守备王世南奉总督之命前来迎接黄神医。”
黄黎台早已在十步之外徒步走来,略微疲惫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盛了满眼:“怎劳大人亲自前来,黎台不过是一方郎中,只需遣位衙役兄弟引路便是了。”
“唉?神医说的哪里话?姬元王朝谁人不知,皇兄得其父真传,医术出神入化,任何病痛到了黄神医手里皆可药到病除。今我姬元受敌,三军战士的生命皆系在神医之手,王某身为德州守备应该辰鸡之时便在城门迎候,只因军中繁冗,才迟来衙前,已经是失敬了。”王世南做了个辑,恭敬地说。
黄黎台多看了两眼其貌不扬的王世南,眼中闪过激赏之意,言语间多了两份诚挚:“王大人太客气了。黎台身为姬元臣民,又是大夫,为军中效力是尽了草民本分。黎台只盼到了军中,多为将士减轻病痛,为姬元献上一份力才算完成了此次之行。”
“黄神医果然是谦逊君子。既如此,王某也不多言了。”王世南高看了黄黎台一眼,三言两句间已将他从普通郎中的身份上拉了出来,“神医车马劳顿,十分辛苦,王某早已定好客栈,先休息两日吧。”
“王大人体恤草民,是草民的荣幸。只是战士的生命耽误不起,还是先去军中吧。”黄黎台婉拒。
王世南见此,也不再多说,直言不讳地上说:“神医果然菩萨心肠,请随下官来。”
说罢,王世南扬鞭拍马,不快不慢地与黄黎台并驾齐驱地赶往了军中。
军营重地,戒备更是森严,若没有州衙文书,即便黄伏农亲来也未必进得去。姚园暗想,军中制度森严,军纪严谨,军士个个斗志昂扬,怎么姬元天下还如此腐败不堪呢?
殊不知,在范玮琛来之前的德州,腐败糜烂,那景象让人胆颤惊心。
军中清一色男人,乍一来了个秀丽女子,军士们的眼珠子早已被勾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