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腾身旋舞,飞纵而上,翩翩来就前尘旧梦……
“昏君!纳命来——”清凛的嗓音,属于男性。曼妙的仪态,却带Yin柔。
我足尖点地,人若凌波而至首席,剑随意走,抵上惊慌失措的昏君颈项,抹开嫣红一朵,宛如牡丹花开,尽染白绫——
乐声嘎然而止,醉生梦死的人们终于听到了宫外铮铮的铁蹄声近!
去他的盛世太平,去他的千秋浮梦!
成王败寇,我庆国的皇帝,我庆国的尊严,不能落到异姓手中!
剑起,剑落,剑入,剑出——
庆国皇帝的血喷射在我月白的衣裙上,临死前,老男人昏花的双眼圆瞪着,喉咙咯咯作响,最终还是喊不出我的名字!而我则畅快淋漓的纵声朗笑,伸掌合上了父皇死不瞑目的双眼!
亡国之日,庆国皇帝的第十七子素禾,年仅十六岁,继承了涵妃,人称绮罗女的娘娘的美貌的少年,破例自请男作女戏,歌舞为日日花天酒地不问朝事的皇帝助兴。时值炽国破城,举国颠覆,无以回天之际,宫中顿生异变,猜忌心中,连杀亲子十一人的老皇帝,终于,死在了自己儿子的剑下——举座哗然————
“我便是皇十七子素禾,庆国最后的王储,来者报上名来——”骄傲地站在皇座前,我白衫染血,亲生父亲的血,肮脏的血,表情一片肃穆,不可侵犯地傲视着领兵冲入的那英姿飒爽,气宇不凡的伟岸青年,朗声喝问,铿锵有力。
“我乃炽国三王,挂帅西征的晋轩。”不卑不亢的回答道,似乎是被我的血衣冷笑折服,来者恭恭敬敬的以对待亡国之君的礼仪向我施礼。
“好!愿你善待臣民,莫踏吾君复辙……”释然一笑,我反手持剑,潇洒地抹开自己的玉颈!
长袖飘然,青丝飞舞,人若落英,软倒于地——
“呀啊——”乐坊的歌女似乎吓坏了,手不小心撩断了琴弦,发出了狰狞的破裂声!
玉山崩催,莲生莲落,至死,不减其芳——
晋轩收回凝视少年的目光,淡淡地对身后的将领吩咐了一句:“……比之王侯,予其厚葬。”
闭着眼睛,我感觉到生命的流逝,也听清了晋轩的言辞。
我笑了,轻轻地,蔑视地,无奈地,纵情地……停下了舞姿。
长袖善舞,君王看不足。
然而再美的舞蹈也有结束的时候,再悦耳的音乐也会停歇下来。
再Jing彩的生命也要走向完结,差别只在于,是否一生,无愧尘世此番为人……
完
番外篇《拈花世语》
世间法,法无定法,方知道非法法也。
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必不不了了之。
呆呆地回味着刚刚听到的佛偈,我脑中乱哄哄的,一时间什么都想起来了,一时间什么都想不出来了。我记得,今年我金旭十六岁,离开家乡,在少林寺藏经阁混了四年。
半个多时辰以前,一个孤身闯过十八罗汉阵的蓝衫少年闯了进来,那一刻,他的目光和我撞在了一起。那是我很久之后首次看见有头发的人,何况他有那么的潇洒那么的帅气,我几乎是在第一眼就沦陷了,只想不顾一切的伸出手,任由爹的忠告付诸东流,任他带我再次坠入那红尘滚滚。
然而……他在看了我片刻后,竟然不屑一顾地挑了挑眉,刻薄的唇抿起凉凉地笑,淡淡地甩给心chao澎湃的我一句:“祸害。”
祸害?!他哪只眼睛看出我是祸害了?!我金旭活了十六年既没杀人也没放火,连只鸡都没逮过,更不曾偷懒延误了正事,他凭什么骂我祸害?!我招谁惹谁了啊~~!
“等等——”正在兀自生着闷气,却见来者轻而易举的捡出了他要的内功心法,转身看也不看僵硬原地的我一眼,腾身就要高起高落的飞出去?再也顾不得矜持,我二话没说扑上去,祭出连我爹都抗拒不了的撒娇手段,眼含情,眉带笑,唇欲嗔,声欲诉:“请你……将我也一并带走吧。”这就像一个吃素吃到胃痛的人见到荤腥的情况,说什么,我也不会放他走!
我金旭有生以来第一次迫切的想抓住一个人,既然让我遇到了,天涯海角,我跟定了!
就像爹说过的那样,年少不怕轻狂,青春不怕犯错,怕的是临老时,连可以感叹的曲折都搜挂不出来,一生白白虚度!只不过,我人是扑过去了,蓝衫少年却更加灵巧的偏身躲过,毫不怜惜的冷眼看我面朝下跌在了石板地上!
“你——呜……你是坏人——”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欺负我!爹不敢,小虎他们不敢,就连少林寺的光头哥哥们也对我偶尔的任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师父也会能忍则忍!大家都说我漂亮的让人看了心都软成春泥了,哪里舍得责怪?!呜呜呜~该不会……我就知道!我就是不该听爹怂恿剪去了乌亮的青丝!现在可好,剪了头发,人的美貌也减了几分,对方来眉都不皱,说走就走,把我看得连内功心法封面上的标题都不如——
“废话,你见过闯到别人地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