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十默念几声佛号,终是收敛不静的心绪,仰头问道:“施主究竟何人?此来又所为何事?”他心知除妖之事并未被他人知晓,知县一家更是生怕被人闻说此事。那么,眼前的公子究竟是如何知道的?
&&&&“大师,不妨去茶楼一聊,如何?”素和清瑶相请道。
&&&&“施主的好意小僧心领,只是身有托付,不能走开。”和尚说罢,重新闭上眼睛,口中喃喃不断的念着佛号。
&&&&“大师何苦执着?”既然请不走和尚,素和清瑶只能继续呆在原地,学着他合十双手,唤了句‘阿弥陀佛’,道:“大师所言心系苍生,所做之事亦为苍生。那么大师可曾想过,妖和人一样,皆在苍生之内。那么,大师为人而除妖,除一个不曾作恶之妖,可是佛道?”
&&&&闻言,和尚重新睁开了眼睛,道:“那妖孽迷惑知县家的小姐,此为恶;妖妄想和人相恋,此为逆命。小僧既食过知县的一碗斋饭,便与他有了佛缘,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何况,妖孽横行,祸害世人,本就该诛。还请施主回去,莫要再为妖孽说话。”
&&&&“大师说妖孽迷惑知县家的小姐,我倒觉得她们是两情相悦。大师说妖孽横行,祸害世人,那么她可曾害过人命?又可有伤及无辜?大师说食过知县的一碗斋饭,与他有了佛缘。那么我今在此和大师相见,亦是佛缘,大师又为何屡次要我离开呢?”素和清瑶看着他,感觉到人来人往的目光,也不理会,继续道:“敢问大师,佛可曾说过,众生皆白骨,是无相。那么,在佛看来,人是无相,妖亦为无相。如此,她俩的相恋,又如何说得逆命?佛说众生平等,万物有灵,大师为人而诛妖,可是不公?”
&&&&“她,破坏了周遭的农田,岂不是祸及无辜吗?”和尚的态度似乎因了素和清瑶的话有所松动。他歪头看着素和清瑶,脸上的表情似是思索,又似在受教。
&&&&“佛说,有因而结果。她破坏周遭的农田,是果。究其因由,则是大师一意执着,这才生了恶因,出了恶果。若仔细牵扯,当是大师种因在先。”素和清瑶的双脚往前挪了半寸,面容严肃,不怒自威:“大师,所谓道法自然,佛讲究的同为自然。天地万物的循环因果,都逃不脱一个天命。既是如此,天命尚且没有降下罪过于她,大师又何必揪着不放呢?若她和知县家的小姐的相恋当真沦落到天地不容的地步,天命自有定夺。大师,在下所言,可对?”
&&&&“阿弥陀佛。”这一次,和尚再没有继续执着于知县的府外,反而站了起来,对着素和清瑶深深鞠了一躬:“施主不是出家人,却能讲出小僧不曾悟过的道理。说到底,是小僧过于执着,亦是小僧修佛尚浅,不及佛祖的慈悲。众生无相,众生平等,小僧到底忘了这苍生之下并非只有凡人。施主,小僧受教。有关此妖之事,小僧再不过问。但是,倘若她有朝一日做了恶事,小僧只能除害。”和尚说完,又对着府邸的收袖,复而再念佛号,转身消失在素和清瑶的视线之内。
&&&&“清瑶!”和尚刚走,姬妃烟便欢快的奔了过来。她可是在暗中听见了和尚和素和清瑶的全部对话,这会儿,姬妃烟满脸的崇拜,一双眼睛对着素和清瑶不停的放电:“清瑶好生厉害,竟把那个大和尚说的心服口服。这下好了,没了他在这儿碍事,姐姐的事儿能解决,城边的那些农户们亦不用饿死。”
&&&&“休得胡说。那位大师是心怀慈悲之人,我不过是胡言乱语,若非他本身存有善念,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妃儿,你那姐妹虽说可怜,却不该祸累无辜百姓。那些庄稼皆是农户们辛苦耕种而来,你那姐妹必须负责。否则,她即是为恶。”素和清瑶认真的说道。
&&&&一声妩媚的笑声突兀而来,昨夜出现在姬妃烟面前的红衣女人扭着性感的小腰儿妖娆而来。“你既帮了我,我自然会对自个儿的一时义气负责。我呀,虽然喜欢搞些恶作剧,却并不曾真的作恶呢!”似乎感觉到素和清瑶的疑惑,女人冲她点头,道:“小女子姬绫殷,是小烟烟的姐姐呢!”
&&&&姬妃烟的姐姐,不也是狐妖吗?素和清瑶细细打量着女人,突然有些感慨。这些狐妖的容姿当真绝色,连着喜好也都相同。记得初见姬妃烟的时候,她就穿着一身妖艳的大红。此刻见到姬绫殷,见她亦身着大红,方才有所顿悟:狐妖,真是喜欢张扬的人间尤物。
&&&&“怎么呢?可是瞧着我比小烟烟好看,喜欢上人家了呢?”见素和清瑶并不言语,女人娇媚的伸手拂过她的脸侧,又冲着她抛了个媚眼儿,道:“不过呀,人家心有所属,不便在此继续耗下去了呢!”说着,一个闪身,消失在素和清瑶的跟前。
&&&&自个儿喜欢的人被姐妹占了便宜,姬妃烟自然是不舒服的。她望着女人离开的方向,心中暗自打算给她下个绊子。可惜素和清瑶并不给她机会,直接牵着她的手离开了知县的府邸。“你姐妹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咱们也该走了。回头让他们再送些银两与那些农户,暂解他们的饥饿之苦。”他们,自然指的是随同而来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