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杂种,是个被我父亲好心认下的私生子,没人把我当人看,或者说根本没人看见我。除非那个该死的正室生的‘小宝贝,小心肝’故意做了什么事往我身上推,才有人会因为要打我而知道我的存在。当然,为这些莫须有的错事我没少白白挨打挨骂。
“可在这里不一样,这里是我的家啊。或者说,唯一能称得上家的地方。我还记得二楼那个黄铜雕花的栏杆,那时我最喜欢坐在那栏杆上往外看,看云彩,看夕阳,看的什么事情都能忘了。可若要是让姆妈见了,她非得尖叫起来跑过来搂着我,生怕我一不小心掉下去了。那时我想,等我长大了,我要让所有的人都能看得见我,都能看的起我!可是现在啊,我再在栏杆上坐着,却再也没有人理我了……”
柳安雅还是淡淡的神情,什么表情都没有。
陈炎彬回过头来,直直的盯着柳安雅,声音低沉:“我知道我说的这些你都曾调查过,对么?可是你不要嫌我啰嗦,要知道,有些事听当事人说,和看资料是不一样的感受。”
柳安雅垂下眼帘,双手抱臂,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
“嗯。”她从鼻尖发出这一鼻音,而后一点头,“您请讲。”
陈炎彬凝视着她,突然说道:“我记得我好像说过,你和我母亲很像。”
……夏书瑶忍不住为了这句狗血的搭讪清了清嗓子。
柳安雅没什么反应,倒是陈炎彬微微侧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夏书瑶很光棍的耸耸肩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们怀旧了。您继续,您继续。”表情很诚恳。
柳安雅的嘴角微微向上翘了一下,忍着笑抿着嘴把头别了过去。
陈炎彬看了之后眉梢微微挑了一挑。
“你说过的。我还记得,应该是在一次三方合办的一场鸡尾酒晚会上。”柳安雅忍住笑意后出声接下话头。
陈炎彬的神情缓和了一下,又恢复了那种沉浸在回忆中的感觉:“是……那次是我太大意了,抱歉。在酒会上见了你,有点情难自禁……所以说了那种话,真的是很对不起。”
……柳安雅的表情倒是比较淡定,但是夏书瑶的表情很纠结。
“没事的,陈先生。那天聊得很开心,您也喝了点酒,所以不要紧。再说了,您也只是陈述了我这个长相问题的事实而已,没有什么别的事。”柳安雅抿着嘴笑了一下,耸耸肩表示她不介意。
“不,”陈炎彬摇摇头,将食指抵在唇上,“我那时已经有点猜测你是阎浚的人了。但是,当时还是有一瞬间的晃神。”
柳安雅垂下眼帘,不动声色:“阎先生本也是抱着大家合作,有钱一起赚的念头才让我来的。”
“哦?那就是说,你们本来没有让事态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的打算喽?”陈炎彬眯起眼睛,笑容有点狠厉。
柳安雅顿了顿,很坦然地说:“确实,阎先生的初衷是良好的,只是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是谁也没有办法夸下海口说自己能够掌控的。我相信陈先生并没有故意使事态恶化的意图,我也相信陈先生是相信我们合作的诚意的。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再多说也无益了。陈先生,先前发生的事情没有孰对孰错之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争辩的。现下就看两方想怎么处理这件事了。”
陈炎彬盯着柳安雅,突然幽幽地叹口气说:“你确实和我妈妈很像,遇到事情的样子几乎和她一模一样……可惜啊,当初要不是……”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柳安雅也沉默着没有接。
“不过若不是夏小姐在我这里,只怕柳小姐也轻易不肯来一趟的,不是么?”陈炎彬扭头看着夏书瑶,转过话题笑着问道。
柳安雅头也没有转,只是微笑着说:“不,只是看陈先生想谈一谈的心思太急迫了,连绑……连人都请来这里做客了。既然如此,作为被邀请者,我再不来,岂不是架子太大了了?”
陈炎彬笑着摇着食指,不过没争辩什么,只是很淡定地说:“两个条件,公司的董事会人员我们要占三分之一,股份我先前的那百分之三十七全部归还,再追加百分之三。”
柳安雅还是微笑着,面子上还是那副客客气气的神情,只不过眼神变了,说:“可是这样子,似乎变成了我们所有人都在为陈先生您工作了呢。再说了,您也是知道,这种大事情无论如何是我也做不了得主的。要不这样,您在容我和阎先生汇报一下?”
陈炎彬看起来很随和的说:“既然这样,我也不为难你。你去吧。不过若是带着夏小姐一起的话,多多少少有些不方便,我就厚着脸皮留下她在我这里做客吧,想必柳小姐也不会介意的。”
“不不不,在您这里就很麻烦您了,岂敢再叨扰下去?陈先生客气了。人,我想还是带走的好。”柳安雅慢慢地抬起头,视线从眼睛上方直视陈炎彬,略略带着些冷意。
“既然这样,那就很让我为难了。”陈炎彬的语气也强硬起来,微微低垂着视线盯着柳安雅的眼睛。
突然!猛地一下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