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学人讲话!”
明达被我骂了只是瘪了瘪嘴,却再也不同我计较,他的下眼皮上蒙着一层乌青,眼睛里也布满了红丝,本就粗糙憔悴的脸现下看起来更加没有气色,我猜想此刻的我与他也差不多样子的。经过一日一夜的奔波Cao劳,我与他都有些虚脱之感,又眼看前方不远处已有了安营扎寨的迹象,我军旗帜飘扬在空中,只恨不得赶紧进了营寨好好睡上一觉。
我身下的白狐极其灵巧,不知何时已完全掌控了明达马匹的领导权,此刻不用我着意吩咐也会意的带领着明达的马往营地里奔去。
营地驻扎在一个枯草山坡上,周围的树木枯枝已被砍伐干净,处于高地有助于看清楚周围的情形,即使有贼人侵犯,也能最快的发现以便及时应对。果然,我与明达方踏入山坡,就有哨兵发现了我们,只见他神色颇为惊喜,对一边的人嘱咐了什么后立即转身冲进大营。
等我们驾马骑狐赶到大营门前时,只见苏面瘫已快步迎了出来,后面还跟着方才报信儿的哨兵。
苏面瘫一出来就展现出了厚此薄彼的Jing神,对着官衔比自己高了三级的明达副将军视而不见,却大步的走到我身前。我立刻翻身下狐,他也同时伸手稳稳地托住了我的手臂,“如何?可受了伤?”
我却道,“我无事,你呢?闻得你被人砍伤了,可是真的?”
苏面瘫一怔,抿了一个唇角,看那意思是想问我怎么知道他受伤之事,但又瞥了眼明达,还是将口中的话咽了回去,只讲道,“先进去再说罢。”
他这么一犹豫,明达却不乐意了,他还没Jing打采的趴在马背上,哨兵上前扶他却被他挥开,他颇为吃味的看了看苏面瘫,又看了看我,最后还是将目光停在苏面瘫脸上,“我说苏参领,好歹我才是将军,这么久不见你却一点也不担心我的安危?这也罢了,怎么,你与副参领还有什么小秘密还是怎的?当着我的面不方便说?还非得避开我?”
我心说这是哪儿跟哪儿啊,立刻想解释,却被苏面瘫抢了先,他也没有给明达什么好脸色,只淡淡的嗯了一声,便转身进来军营。
明达脸色一黑,愤怒的转头向我想说些什么,我哪里还有心思搭理这个活宝,也立刻跟上了苏面瘫的脚步,回了军营帐篷。
白狐避开想要上前牵它的哨兵,扬着尾巴哒哒的跟在我身后,高傲的享受着营中众人诧异惊异的目光。苏面瘫用眼神询问我,我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摸不着头脑,苏面瘫又瞥了一眼白狐,白狐也等着那双清澈的眼眸大胆的回望他,目光中颇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我立刻上前捂住白狐的眼睛,低声斥责它,“这么看他是不想留在营中了吗?”
白狐由着我捂着耳朵,轻轻抖了抖毛茸茸的耳朵,而后伸出粉红色的舌头,在我的手背上温柔的……舔了一下。
我甩着手痛哭着冲进了苏面瘫的营帐。
苏面瘫随后带着白狐也进了营帐,又嘱咐了哨兵不许任何人进来的话,而后缓缓地坐在了床榻之上。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面瘫脸,竟有种说不出的苍白。
我老脸一沉,“参领,你真的受伤了?”
苏面瘫微微点了下头,指了指桌上的一个木盒,示意我帮他拿过去。我取了盒子走到他身边,他吃力的抬起手缓缓地解开衣扣,“想必你与明达将军也知道了,在你们走了之后我们便遇袭了,死了大约有一千人罢。我尚未仔细清点,只带了剩下的士兵突围到此。”
我一边听苏面瘫讲话,一边打开木盒,盒子不大,里面规整的拜访了几瓶瓷罐和一段段减好的纱布。
苏面瘫已除去外衣,透过白色的中衣,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习武之人皆知,受伤流血者当以鲜红血迹为最轻,随着颜色的加黑显示出伤口的严重程度。
而此刻,苏面瘫的白色中衣上,几乎被黑红色的污血血块Yin透。根据血迹印染的方向走势,隐约能看到他的胸腔之前被人砍了两大刀。
“谁做的?”我低声问道,音中极力的克制住了颤抖。
苏面瘫不答反问,“你可猜得出是哪路人马?”
我一怔,随即沉yin思索起来,这厮方才说的是人马,也就是说不是闲散之士,而是正规训练的、人数众多的一批人,“明达说那些人用的是绝杀手,世间会绝杀手的莫过于只有那些山贼了。”
我说这话时心中十分不舒服,这些山贼虽然恶迹斑斑,可我前世与他们周旋较量那么久,却从未有过昨日那么恶劣的事情发生过。这些山贼虽然古怪嚣张,却也不是下这般狠手的人。且……寥寥确是山贼中人无疑了,不知怎的,我不愿去想这个女子的手中当真是如此歹毒的占满了将士们的鲜血。
苏面瘫欲继续除下中衣,可这一动作不知怎的惹怒了一边蹲卧着的白狐。只见这玩意儿气势汹汹的摇尾站起,冲着苏面瘫嘶哑咧嘴的低吼着。
苏面瘫解扣子的手一顿,淡淡的看了眼白狐,而后继续悠悠的解着扣子,半分也没将白狐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