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最近自己脑袋动过手术,方位判断不稳,上高处担心摔下来。胖子自然不可能拿人性命担风险,但看起来也只有女生能挤那个通风口了。
那帮模特姐姐自然是不愿意的,化妆师们也说自己没有义务干这个活。眼下谁还有义务干活?
“我去吧,那谁有绝缘手套,帮我递一下。”贺远征对胖子说。
“贺助,只有防滑的。”负责设备的汉子隔空喊话。
“也行,你帮我去搬一下梯架,然后把电闸关了。”
贺远征上了梯架,钻进了黑魆魆的风道,蹭了一身灰,借着窗户照进来的日光看到风口斜下方的电灯。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够着灯架,捏到灯泡的时候才发现竟然真是松动了,拧了两下确认夯实了。
“开闸。”贺远征喊完,觉得自己像站在三峡大坝上似的。
灯果然亮了,楼下的人松了口气。贺远征完成任务往回撤退,结果下梯架的时候半道踏了个空,屁股着地摔了个马趴。
设备助理赶忙跑过来搀扶,贺远征两个大腿骨使不上力,活生生被他搀回了片场,忍着痛劲儿却憋不住牙缝里往外冒的丝丝声,不知道腿断了没有,太他妈的痛了。
光明总算是把连实川盼回来了,工作照旧,贺远征这事儿被一笔带过了。贺远征屁股那块骨头疼的坐不了硬凳,站着腿骨又撑不住,还算是胖子负责人有爱心,托人给她拿了张导演凳,贺远征撅着屁股干了一下午的活,直到工作结束才有时间去挂急诊。
急诊多是磕得头破血流的男人,或者抱着娃四处猛冲的妇女在挂号,过了下班时间,急诊大夫的活比上班时间还忙。终于轮到贺远征撅着屁股进去了,医生说坐,哪儿疼啊。
贺远征万万不敢坐,也幸好对方是个女医生,她拉医生躲进幛子后面,扯了半边裤子指了指自己的屁股。
“这儿疼啊?”医生掐了掐她的尾椎,贺远征疼得抽抽。
“医生,我不会要瘫痪了吧?”
医生笑着说:“该瘫你早就瘫了,还给你时间挪到现在?”
不是瘫痪,贺远征心放下半截。“伤筋动骨一百天呐,骨折什么的我也不好去上班啊。”
“这位病人,你确实是挫到了骨头,只是这个地方吧……比较尴尬。”
“是不是不能生育了?”贺远征接着问。
“不是,你知道以前猴子是靠尾巴平衡四肢的,进化了以后呢,尾巴就退化成尾骨了,我观察了一下,您应该是尾骨受到了挫创。”
“不会有什么……生殖影响吧?”
“这倒不会,没什么大碍,就是动作要适当放迟缓,一周到两周基本就恢复了。”
没想到老天用这种 方法提醒她猴爷爷的本性,悲催地拿了病历离开,第一次出差就带病回去。幸好连实川后来知道了这件事,特许她两天的勤工假,就是没有工伤的补贴,也算不错。
接下来的两天可以待在酒店不干活,光想想她就兴奋。不知道应该拖着病体去城隍庙观光观光,还是死乞白赖在酒店里蹲两天呢?
脑子里还幻想着,她就收到文钊的短信——
“明晚有个after party你来不来,你们蒋主任也在。”
贺远征摸摸自己疼痛的屁股,按下一个字:“来。”?
☆、秘密
? 要不说贺远征身残志坚也能蹦达呢,好说歹说来了上海一趟。这会儿刚捏着病历出医院呢,扭着屁股一拐一拐去外滩。
按理说生病就该悠着点,可她一想明天晚上去参加那个什么趴体,没来得及看外滩最有名的夜景就吃亏了,于是乎自己的尾巴也变得没那么疼了,腿脚也利索,一口气能爬六楼。
酒店在南京路附近,贺远征路过酒店的时候突然心生愧疚,四肢不听使唤地往楼上走。虽然老连准了假,但也是迫不得已,自己本来就是干活来的,拿了病假还得瑟地到处跑,不是纯没事儿找事儿吗。
怎么也要先帮着把明天的事情布置完了再溜出来吧。
她潜进连实川的房间,一个下午的时间房间乱得和鬼子进村无异,老连下午又带什么人回来到处拱了吗?贺远征像个老婆子一样把连实川第二天要用的资料码好,衣服什么的该熨的熨了,该烫的烫了。连实川抱怨过酒店的一次性牙刷没有人性,贺远征还特意去买了一把有人性的牙刷。
不就是不够柔韧吗,说话还拐弯抹角的,真是地道的“艺术家”。
走之前她还特意去垃圾桶看了一眼,那条女士内裤还文文静静地躺在里面。她担心这事儿被清洁人员泄漏出去成了连实川的绯闻,就糟糕了。心理斗争不下五分钟,贺远征透着塑料袋把内裤捏在手里,暗渡陈仓。
万事具备,她屈身从房间出来,隔壁的门刚上锁,蒋言灵说:“贺远征?你怎么神神经经的?”
贺远征急着把内裤藏在身后,尾椎一弓,疼得她滋拉着脸,表情很逗。
“手上拿着什么,背在后面?”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