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明耀蹲下来,把脸凑近牢房的铁栏:“当然是要看你哭啊。啧啧,真可惜,这种眼睁睁看着身边人一点一点死去的感觉,没法让何大将军也感受一遍呢。这样,你来替她受刑,我就放过她,怎么样?”他诱惑的看着顾瑜,声音却像鸩酒般恶毒。
“好。”顾瑜说。
“白明耀,别说这话吓她。”何晏半支起身子,冷冷道:“顾瑜,不许胡闹,不然下次我直接劈晕你。”
白明耀笑着笑着,竟然流出泪来。
“当真是有情有义,倒叫我也感动了呢。”
他亲手递过一个小箱子:“拿着吧。”
“什么?”顾瑜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药啊。”白明耀保持着递箱子的姿势,笑着说:“顾瑜,听闻你Jing通医术,何大将军的命,可就全在你手上了,嗯?”
顾瑜半信半疑的接过,打开一看,里面瓶瓶罐罐摆了一片,都是疗伤的药丸药粉。
“如果用这些能配出什么毒药,也是你的本事。”白明耀就在门口站着,不慌不忙,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顾瑜咬牙:“白公子这样,似乎于礼不合吧。”
白明耀挑眉:“我等得,何晏可等不得,看谁耗得过谁,嗯?”
顾瑜这下真急了。何晏主要伤在胸腹部,非脱衣疗伤不可,她和何晏常年在军中,一个大男人杵在面前,倒无所谓。但在白明耀面前示弱的那种羞辱意味,却让她涨红了脸。
何晏朝白明耀一笑:“你若是再不走,怕明儿就只能看到我的尸体了。”
白明耀面色变了变,冷笑几声,拂袖而去。
顾瑜终于扑上来,强装镇定,平静的帮顾瑜撕开衣服,取出黏在rou里的碎片。有些地方的鲜血已经干涸,取出衣衫碎片,便不得不再撕开凝结的血rou,伤口处重流出鲜红的血。
顾瑜一边包扎一边流泪。
匕首呢,匕首在哪儿,没有匕首,伤口根本弄不干净,这样下去万一伤口感染,何晏会死的啊……银针,没有银针,根本没办法刺xue止血,药粉撒上去就被冲掉。
可这些东西没有,也不可能有。这种可伤人的东西,白明耀无论如何也不会给她的。
何晏现在也是自顾不暇。不止血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但过分扯动痛觉,很有可能因疼痛过度而休克。她“山鬼”的体质要自己控制,才能发挥作用,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不老不死,受伤即刻恢复,早已被世人当妖怪烧死了。
她闷哼一声,原是白明耀撤了她身上蛊毒的控制。
何晏长舒一口气。这种程度的疼,加上伤口加速恢复的疼,还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她温言安慰顾瑜:“别急,你看。”
顾瑜怔怔看去,何晏的伤口在顷刻之间缓缓收口,虽然伤口仍然深且多,但是已经不至于致命。她Jing通医术,一瞬间升起的念头,除了好奇就是恐惧:“你这……是怎么回事?”她转眼又想到在风飘絮多年,见过的种种秘术。
“何晏!”她颤声问:“你……该不是?”
透支了寿命?
“不是你想的那样。”何晏好像知道顾瑜怎么想,柔声安慰道:“是我家的天赋。”
顾瑜把何晏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又急又气:“你家什么天赋,又不是属植物的,见到太阳就能活!”
何晏也笑:“就算我是属植物的,这儿也没太阳,只有火把,总不能对着火长吧。”
“你还笑!”顾瑜气得发抖。“适可而止!伤得都快没命了,你还笑!”
“你想看我伤好吗?”何晏一边笑,身上的伤势rou眼可见的恢复。
“停下!不要命了!”顾瑜通红了双眼:“你到底还要透支多少!”
“也罢了,”何晏佯装皱眉,“总不好今晚好个彻底,明日又让白明耀折腾回来,那也太浪费。”
一旁的地牢外,白明耀接过扑簌簌飞下的信鸽,取出信鸽脚上的竹管。
“大人,信上说些什么?”
白明耀冷下了脸:“顾瑜的部下已经到江北了。”
“江北?从金陵调的人?”
“不是金陵,也差不多了。顾瑜的亲信部下拿着印信,调动了驻扎在绍兴的府兵,如今正朝扬州昼夜兼程赶来。”
“有多少人?”
“五百。”
“这顾瑜的手下,怎么能调动府兵?”手下大惊失色:“大人,当初我等受殿下吩咐剿杀何晏,可是私下行动,这万一大闹一场惊动了府兵,到头来,到头来可怎么收场?”
“我等与澜国皇帝有约在先,不急。”
“大人,我等有约在先之事,只怕这府兵不认!”
想不到,顾瑜竟然敢支使手下跟府兵打交道……她把这事捅出来,不怕到最后连自己也暴露了?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交易,她就不怕死无葬身之地!
难道她真是为了何晏不顾一切?可她分明又与自己合谋暗害顾瑜……说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