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
没看到红红的喜字贴在简约通透的落地窗上陈礼已经谢天谢地了,否则真是暴殄天物。
“你俩朋友……演话剧的?”
许澈看到这幕惊呆,没来由地问。
“不是,人家正经工作呢,事业刚起步,就是人比较浪漫。”
“这馆够耐蚀的啊,海边还铺木地板,就是脚底子凉飕飕的……”
许澈跺了两脚,一会儿左脚踩右脚,右脚踩左脚,换来换去的。
平时没觉得他那么不拘小节,唐卡鞋裸足穿,陈礼无奈,丢给他一副自己提前备好的粉粉的脚套。许澈大大咧咧地套上,说陈礼就这会儿感觉你最贤惠。
陈礼回他一句滚你丫的,俩人对视着憋不住笑了。
然后许澈说饿了要去觅食,顺便给主子捎带点儿,猥猥琐琐地踏着粉足溜走了。
他走后,陈礼回望着成双入对的会场,孤独感油然而生。舒潼曾说筱蛮结婚颇有英勇就义的悲壮感,本以为四人里除了舒潼本人,最不羁的就是筱蛮,当初两人都是阅男无数的主,最后分道扬镳,舒潼依旧我行我素,筱蛮跳进了爱情的坟墓。
无数次,舒潼都说,像你这么好,像你这么乖,陈礼,在感情上,你比我更决绝。不知道她指代的是自己孤身在外的那段混乱的历史,还是在s大和宗岳的那段露水情缘。陈礼辩驳自己也是重感情的人,舒潼笑着说我还不了解你?
典型的口是心非,舒潼得出结论。
“我真的不挑剔,”陈礼信誓旦旦地说“合眼缘就谈,不合就散,现在哪还这么多两厢情愿的事情?”
“你敢说,自己不是在等那一刻?那个瞬间?”舒潼说。
“哪一刻?哪个瞬间?”陈礼反问。
“决定奋不顾生、飞蛾扑火的瞬间,决定就是这个人了、一辈子都不会变的瞬间,决定不计前嫌,从头开始……”舒潼说。
“大侠,你怎么越活越倒退了。都奔三了哪还这么多海誓山盟、天经地义呢,以前你不是片叶不沾身吗,现在推崇真爱至上了?”
“陈礼啊陈礼,”舒潼叹气,“我是真的为你好,内心流离失所一辈子并不好受,你真打算和许澈小打小闹一辈子?”
“你不会是……真的找到谁打算安定下来了吧?”陈礼试探性地问到。
舒潼没有回答,满眼都是戏。
得,以前玩得乐不思蜀的主,现在反到成为知心姐姐现身说法了。陈礼闷闷地喝了一口鸡尾酒,沉重地点点头。她知道这么多年,舒潼一直在默默地指引自己,可以放肆,但不要太没节制,可以胡来,但一定要安全先行。舒潼看着自己热恋,然后失恋,逃避,然后迎头追赶。
终究碰得头破血流。
却造就一身不安的盔甲。
她喜欢的是那个人,向来都是。
纵使走过了很多弯路,但她看那个人的眼神,那震颤的心,永远都不会变。
舒潼知道,陈礼也明白。
就连许澈,那玩世不恭、自得其乐的模样,多少都有那个人的身影。
这也是陈礼不敢爱上他,却念念不舍的原因。
就这么看着,够了。
“陈礼。”
宗岳熟悉的召唤闯入鼓膜,那瞬间,陈礼紧绷的心弦断了,内心袭来大珠小珠落玉盘般的慌乱。
呼吸,慢慢唤起麻痹四肢的,转身,慢慢转身,不要心急。
可陈礼还是像个惊慌的兔子,嗖地一下回头了,脖子还发出劳损的声响。
妈的,破功了,陈礼吐槽,但还是挤出标志性的应酬笑容——
“好巧,你也在这里。”
“嗯,导师把我们都叫过来了。”
哦,对,她是管纵请过来的,若是舒潼安排的什么“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节目,估计会被自己封杀一百万次。
对方也是裸足,气势更胜一筹,因为她真的变高了,甚至能俯视自己了。陈礼被她的眼神看得无地自容,仿佛心里那点小把戏都被知晓得一清二楚。不过这么多年陈礼不是白练的,这种表里不一的掌控她玩得游刃有余、掌控自如,立马就转换“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的气势。
她不慌不忙地和宗岳聊着近况,一边不动声色上下打量对方。
宗岳的发型回到了当初,刚入校园时的温顺,毫不土气,有点俏皮。或许是婚礼的缘故,她一身剪裁利索的女式西装,真的十分率性且帅气,而且还戴了首饰,白皙的脖颈上吊着白金的十字架,腕上是黑色利落的机械表,认真冷静。
会场嘈杂依旧,难为两人隔空喊话,只能越靠越近。有时近到对方的气息都能分毫不差地打落在脸颊上,竟煽起微微的红晕。
尴尬万分。
“原来你在这,刚还在后场找你呢。”
许澈端着堆叠各式水果的果盘过来了,救场及时,陈礼恨不得在他两颊各亲一下。
没看清来人,许澈自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