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光既爱又恨的触感,两人冰凉的鼻尖轻抵,汩汩热气扑面而来。一边是可以在所不惜的阳光,一边又是骨子里蠢蠢欲动的冒险血ye,正如绝大多数奋不顾身的开始,她环住对方的脖颈,使唇瓣准确无误地交缠。
掠夺、攫取、是无关欲望的索求,她无意识地发出了细微的喘气声,被对方捧着脸,不由自主踮起了脚尖。
她不知道溢满的泪水滑过脸颊,甚至冻成了一个小小的冰珠。
关键是,热吻在一声“腹语”中结束。
陈礼竟然在最痴缠的时刻,饿了。
还饿得人尽皆知。
钱昭行笑了,他说反正也不是你第一次丢人现眼了。
我还有很多毛病,陈礼笑着说。
来日方长,钱昭行无所谓地耸耸肩。
她愣住了。
这个词似曾相识,那个人也曾经说过,只是陈礼不记得是在什么场合。
“冻死了,走吧,陈同学。”钱昭行拉过自己的手,任性随意。
陈礼顺势靠在对方的手臂上,歪头看身旁这个大男孩。其实对方比自己更怕黑,加上还是远视眼,低头看到的路都跟加了特效一样,却还是强撑着,一步一步走的夯实。
心还是热的,步伐却飘了起来。选择,还是选择,是选择自己喜欢的人,还是喜欢自己的人?进退两难的抉择困惑了所有女人,在无数次探索、尝试,失败与成功,二者得兼、两全其美的结局少之又少。舒潼不曾自诩看透了男人,不如独活么?可还是在磕磕碰碰中坚持着。
总有一个人会在那里等你,不必在二三十的年纪怀着七八十的心,因为谁又能保证自己每一步都准确无误呢?
况且……况且,我们都还年轻。
空中依稀扬起了的雪片,陈礼说我来打伞吧,然后呼地撑开,钱昭行毫不犹豫握住她露在外的手,不急不慢地,宛如朝圣般走了一路,收伞时她发现对方的姿势一直很别扭,原来他比自己想的还要高,伞沿遮住了视线,他却一句话都不说。
“你……还好么?你看你这半边都shi了,也不遮一下。”陈礼伸手去拍积水,却被对方一把环住,禁锢在臂膀之间。来来往往的人视若无睹,她窘迫地动弹不得。
可能是前一段感情的映射,至今她还未熟悉在大庭广众下的亲密举动,前一秒还对搂搂抱抱的痴男怨女嗤之以鼻,后一秒就被迫与其为伍了。
她讷讷地问,你没事吧?身体还好么?
“陈礼,你有什么想法、打算,尽管去实现,我一定、一定会帮你……走吧,我们进去。”钱昭行淡淡地说,每个人都把她当成不成熟的孩子,甚至两人的目光都带着怜惜,那是熟悉又凛冽的眼神。
老天……他的浪漫都在一天之内被激活了么?陈礼难以将他和那个一夜风流后还因为“大年初一”这个该死的原因打扫房间的男子联系在一起,以及每每通过意志和脑力使自己折服,在移动摊点用蹩脚的英文砍价,最终还得由自己当面摆平。
即使并非巧舌如簧之人,亦能用最淳朴彻底的爱打动对方。
她有一丝感动,留学这几个月,在自己流连的圈子里,许多女孩的感官刺激和真心实意是分开的,有些人可以为了一时之快和无数人交欢,大家都是自私的,就算和当初那个交付自己的女生见面,充其不过点头之交。钱昭行不知道这一面的自己,若非必要,她永远也不会提及。
或许两人可以各守着秘密,过得舒服自在。
☆、chapter 26
宗岳不安地在床上翻了两下,触碰到冰凉墙面的瞬间便清醒了。硌应的硬板床提醒着她自己身处令人绝望的宿舍里,烦躁地一个蹬腿,却把小脚趾踢得生疼。
竟然在大二的时候长高了,看来北方的饮食真的有催化作用。
放空没多久,就该起来为约会做准备了。累,她心想,但还是不得不抓抓自己的满头杂毛,扎成了一个小尖堆。快要临近下学期了,自己却还是和初来乍到时如出一辙。
甚至更颓废了,退了忙碌的竞赛队,课余时间除了平时回家里喂喂猫,就是翘了课躺在沙发上看一整天电视。苏文说你怎么像个要退休的大爷一样,自然,过了开学那会儿玩乐的时光,就会明白什么叫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自己竟然也变得和大一那些沉醉在自由空气里的孩子一样,在课堂上两人分神分得乐不可支,这在前一年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这么惊人的转变,连自己都体察到了。
可是有些事情,是再也回不到从前。
宗岳开始习惯用手机,麻烦的是每次拨号时都会有个号码提醒。
“您呼叫的是陈礼女士吗?”
该死的,苏文和陈礼的手机号只有末尾几个数字之差,智能机自然将数字靠前的号码置顶。她倒不是没有刻意按错过陈礼的号码,只是对面永远是冰冷无机质的应答——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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