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事,何不平息干戈,造福百姓?”
“你说的固然有道理,但是姑息足以养jian。”段弘道“如今这天下看来大局已定,其实难副。丞相薨逝后,一些诸侯小国已经蠢蠢欲动,这还不说,光是他部下那些旧将就难以收拾。”再者那九龙山宝藏消息一出,陈赵必定在上边大作文章,这仗是非打不可了。
段弘说这话时不过轻描淡写,但事情的棘手可想而知,楚汐萦想安慰她,却发现连半句话也说不上。
“这些事你不用想”段弘道“除夕之夜,却偏偏得到赵陈反旗的消息。今晚,咱们去尝尝万和楼的招牌菜。”
万和楼那晚真是座无虚席,那小二忙得脚不沾地,将酒菜端上来就下楼去了。影儿将门关了,闹声顿时小了一半。两人便坐下来,闲话未几,席已开半。那屋里炉子烧得极旺,段弘喝了点酒,额上就开始冒汗。楚汐萦起身将炉子熄了,再转头,便见段弘已然离席,身形未稳的往阳台边走。
那时段弘已有了几分醉意,刚出门便一阵寒风打在身上,燥意一去,视线倒清晰了几分。满街的灯笼火把把永宁镇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光亮晃得极不真实,段弘不由上前两步,扶栏望去,只见大街上人来人往,男女老少买画看灯嬉戏,十分的热闹。
而喧闹声似乎才传来一样,疯狂的耳边吼叫,段弘怔怔地站在那里,心里平静异常。怎么回事,她忽然觉得自己独自活在另一个世界,外界的喜悦感染不到她了。
段弘莫名慌张,挣扎着转身,却见楚汐萦静静地立在门边, “……你怎么出来了?”
“你…胃里难受么?”楚汐萦见她眸中的迷茫,不禁迟疑,段弘到底在想什么呢?
“那点酒不算什么”灯影幢幢,段弘不愿在此久留,叹道“咱们下去走走吧。”
街上果然是热闹非凡,吃的喝玩乐,吆喝声响成一片。四周喧喧嚷嚷,两人沿着街头边走边看,一路无话。这样的沉默看似随性,实则让人难以自处。
楚汐萦余光瞥见段弘那平静又淡漠的面庞,心头暗叹。 明明两人的距离不过一两步,心却似隔了千万里一般。 刹那间,这满街的灯火尽失了颜色,兴致全无,她驻了脚步。
段弘犹自未觉,前行了些许,才恍觉得身旁空了。她回身张望,见楚汐萦站在十米开外的地方,问“你怎么了?”
楚汐萦不答话,神情带着几分清冷。
段弘怔了怔,并步过去道“到底怎么了?”
“新年大节的,总是拉着一张脸,给谁看啊?”一旁的影儿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来。
段弘又是一怔,才疑惑的望着楚汐萦,这是她心中之言?
楚汐萦只静静地站在那里,不承认亦不反驳,停了片刻,才对上段弘的眼道“杨大人就在后面,我先回去了。”说罢,转身欲走。
段弘下意识的一把抓住她,四目一对,两人皆是一愣,却谁也不退步。
段弘不撒手,楚汐萦也只别过头咬唇不语。这无言的僵持,渐渐引来过往百姓的看视。好奇,暧昧的目光在两人间来回扫动。楚汐萦面上渐渐起了红晕,竟有几分不知所措。
段弘显然也注意到了,但她就是不松手。适时,一个贩卖杂货的老汉路过,她一眼瞥见筐中木制的面具,顺手拿出两只来。
“这样你看不到我什么表情了。”
楚汐萦还未反应过来,耳边便传来这样一句话,她愣愣地看着段弘带上那肥大的面具,颇出意外。正当她恍惚间,一个冰冷的东西直往面上扣来,她本能的一躲,便对上段弘的眼。
“你不戴?”段弘目光倒似有点无奈,道了一声“那走罢。”她转身走了几步,回头一看楚汐萦却还站在原地。因叹了一声,过去拉起她。
楚汐萦这才不甘不愿的走了。
那一晚,想来极是美妙让人回味无穷的。 那个戴着猪头面具的段弘牵着她猜谜看戏,划拳斗鸡,所有她想到的都做了,所有她没想到的也都玩了。可是以后的楚汐萦忆起那晚时总有丝遗憾,因为这一生她都没办法知道,那个面具下的段弘,那个带着她四处穿梭的段弘,那个满身少年意气的段弘,那一晚究竟是欢喜还是忧伤。
繁华过后总是沉寂,街上的人渐渐稀疏了,意兴阑珊,两人终于要回去了。
小贩们都收拾着货物准备回去,街角却还有个竹竿围立四方框子点着灯。那竿上用红线吊着青竹片,微风一吹,竹片便在忽明忽暗的灯光轻摇,沙沙作响,颇有几分意境。
楚汐萦不禁上前去
“姑娘,过来瞧一瞧啊。我这些青竹是养在万安寺的灵竹,保你写什么成什么。”
楚汐萦不答话,她一一看过那些竹片上白首相约的誓言,陷入了沉思。
“想写就写吧”
思绪被打断,楚汐萦诧异地转头看着段弘,沉默了片刻,才轻轻摇头,道“我们回去。”
“好”
很长的一段路,两人都默契的没再说过话。晴夜微风,静谧中别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