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出帐,上马。
宿家礼忙追去问话,两人牵马而行。
“陛下伤不致命,主要是失血过多,所幸今早已经醒过来了,相信不久便能痊愈。”
“这就好。”宿家礼沉声道“不知陛下何时能回营,军中事大恐怕我一人未能做主。”
“这个我也不知道”杨镇叹了一口气,道“陛下醒来,沉默寡言,待我挑好时机再问吧。对了,那两将军叛乱之事,究竟是何引起的?”
“那两人贼心已久,当日梁城久攻不下,就是他们在暗中向梁城运输粮草。陛下一心欲除去他们,丞相插手相干,就那样放着了。这事我日后自会向陛下禀明。”
“也好,陛下现居鸳鸯湖,军中有事将军拿不准的也可派信过去。我会叫人一直候着那棵榕树下。”
宿家礼点点头,大松了一口气道“这次多亏你了”
“这次的事啊杨某真不敢居功,要谢还是得谢表小姐……”那晚的场景在杨镇脑中一闪而过,到现在还震撼不已,他不由得道“表小姐胆识过人,对陛下更是…更是情深义厚,若有人那般为我,也死不足惜了。”话毕,哂笑一声“扯远了”
宿家礼沉默半响,冷言道“红颜皆祸水!不过那楚家小姐比之明妍来说,倒好许多,至少……”
“将军此话,杨某不愿苟同”杨镇道“只有无能之辈才将过错尽推于女子身上。就说这明妍公主用情之深,也决计不在表小姐之下,只是立场不同,只是于她而言,有远比自己的更重要的东西罢了……”
“两个女人家,谈什么情爱”宿家礼羞听此言,一挥衣袖道“杨总使切莫再言此话了!”
杨镇哈哈一笑,翻身上马,叹道“唉,道不同。宿将军啊,你可知当日丞相一心要除掉明妍为何最终又放了她吗?能祸害江山的不是红颜,是你心里的条条框框太多了!”说罢,长鞭而去。
那日中午,天虽开始放晴,却寒风阵阵,依旧冻人得很。士兵们在院前堆柴取暖,热气一阵阵的,直往屋里刮。
众人的嬉闹声都随着屋檐下那个单薄的身子出现而渐渐低了下去。楚汐萦裹紧衣服站在耳房前,火光在眼底跳跃。不时有士兵偷偷看她,那敬服又好奇的神情,把她的思绪又带回那个风雨交加的晚上。
那个被鲜血染红的板车,那个因她举措而震惊不行的队伍,那把第一次沾上血的雕兰匕首,以及那颗惊惧万分的心。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楚汐萦想来尤还害怕。所幸都过去了,楚汐萦心中轻叹,悄悄遮住腕间那丑陋不堪的红疤。
“哎呀,小姐!”突如其来的一声喊叫,几乎把楚汐萦吓得失了魂。只见影儿端着餐盘从正房里出来,撅着嘴愤愤道“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语气虽尽是责怪,却关怀备至。这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到这样关心她的人了,楚汐萦感怀不已,沉默了片刻,才道“影儿,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知道就好!”影儿霎时红了眼眶,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匆忙侧身而过“以后可别再干那种傻事了!”
对不起,她不知道,未来还会发生什么她一点准备也没有。楚汐萦略带歉意的望着影儿的背影,又伫了半刻,才推门进去。
小几上的饭菜还散着热气,碗筷摆放得整整齐齐。段弘出神地靠坐在床上,身子一悸,显然开门的声响显然惊醒她了。
楚汐萦关好门,顿了一顿,平定好心情,才往床边走。不知为何,她这一路过去,分明能感到段弘的视线跟随着她。可当她坐到床边抬眼看她时,她又避开了眼。
楚汐萦心微微一涩,只瞥向小几,道“菜凉了。”
段弘却如禅定一般,恍若未闻。
“弘儿!”楚汐萦动容,各种滋味在心间翻涌,谁知段弘一个眼神过来,打断她所有的情绪。
那一秒仿佛格外的亘长,千言万语尽在一眼之间,段弘低下头缓慢平静又带些自嘲的语气“我又欠你一命。”
“福祸天定”楚汐萦心中亦是苦笑,段弘还在跟她计较这些,因淡下语气道“我做的实在微不足道”
段弘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旋即了然,又沉默了下来。
楚汐萦只将碗筷移到段弘面前,看着段弘动作,踌躇道“那晚,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段弘稍加思索,左顾而言他“就是军营里出了两个内贼,这你也知道,当初你弟弟兵伐梁城,就是这两……”
“我问的是你?”
楚汐萦的语气并不多么的强烈,却带了几分打破砂锅问到底问到底的气势。
段弘一怔,显然没见过这般失态的楚汐萦,她神情渐渐凝下来,淡漠道“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楚汐萦苦笑一声,追问道“我听杨大人说……”
“这是我的事”段弘忽然打断她的话,冷冷地的对着她的眼睛,放下碗筷道“与你无关。”
与她无关,这四个字就如同冷水自楚汐萦头顶浇下,她寒了心,嘴角却强牵起一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