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粮到西南去救灾,但是江南交上来的粮食少了,佳兴的这个冬季就更加难熬。
&&&&许多难民连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只好涌到了京城附近。京城外的那场战役虽然不至于让建筑全毁,但情况却好不了哪里去。特别是漕渡码头,基本上全都瘫痪了。京城的百姓都不好过,更无暇顾及这些“叫花子”,难民们没有地方可去,佳兴的官府又全毁了,没人帮他们向朝廷讨要赈灾粮,这些难民只好住在露天的地方,随着冬季的临近,饿死的,冻死的人越来越多,这才引起了朝廷的重视。
&&&&周文元派杨帆继到京外赈灾,一方面是要支开他免得添乱,另一方面是因为这个人为官清廉,为人正直,此刻派他去方能避免灾民的赈灾款粮被挪用。
&&&&可这一切比周文元想的要更糟,京郊的官府自己都没能按时拿到官饷,对这些难民更是冷淡了许多,越到后面,粥棚里的粥不止越来越稀,竟然连量都不够了。杨帆继赶到的时候,京郊管理赈灾的官员正窝在当地的孔子庙里喝着家仆端过来的鸡汤。杨帆继来得快,竟然比调令来的还快!这个官员还不认识他,只是看补子知道比自己官大,就把汤放到一旁,站起来迎接。
&&&&杨帆继没有理会他,只是吩咐自己带来的人:“打开孔子庙,让灾民们住进来。”
&&&&“这?”赈灾的官员略感尴尬:“这位大人,您这是。”
&&&&“不只是孔子庙,把所有能住人的地方都腾出来,让灾民住进来。”
&&&&“大人,这,这住不下啊!就算全都打开都住不下啊!”赈灾的官员挡在杨帆继面前。
&&&&杨帆继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我不管你住不住的下,我只是告诉你,如果再饿死一个人呢,冻死一个人,就算是周阁老都保不了你!”
&&&&“这,这,话不是这样说的啊,朝廷不给钱,不给粮,我这是没办法啊。”赈灾的官员摊开手。
&&&&那碗冒着热气的鸡汤,此刻额外碍眼,杨帆继冷笑了一下:“来人,到许大人家里去看看。”
&&&&“您!?”
&&&&“连赈灾的粮款都敢挪用,眼看着百姓冻死饿死在门口都不为所动,许甬,你枉为人了!”
&&&&杨帆继端起那碗鸡汤,猛地摔在地上:“开门!开门!!!”
&&&&孔子庙的门打开了,粥锅重新架起来了,但是路旁冻僵的饥民已经走不动,哭不动了。杨帆继想要扶起身旁的一位老人,但是老人僵硬的胳膊像一块冰冷的石头,半睁的眼睛中只有凝固的视线。杨帆继还是想把他搀扶起来:“大爷,大爷,你醒醒,可不能睡啊,起来喝粥了,粥棚架起来了。”
&&&&“杨大人,他,他已经死了。”
&&&&杨帆继的眼眶忍不住shi润了,漫天的雪花似乎要将倒伏满街的人们掩盖,而不只是这个县,还有许多县,不只是京郊,不只是佳兴,还有许多许多人,许多许多地方,要艰难的捱过这凄凉的冬季。
&&&&杨帆继奔波了数日,总算是勉强规划出了几日的粥饭,但是这还不够,如果朝廷不能有所作为,那不过是让百姓缓死几日。所以他即刻赶回京城,想要面圣。
&&&&但到了一墙之隔的京城,陈熵却正被百官挤的抽不出时间来见他。直到他回京三天,杨帆继的奏疏还没有呈到陈熵面前。杨帆继终于等不了,凭借顾命大臣的身份求见。陈熵想要见他,但是现在他不得不忙着自己的婚事了。
&&&&这不是百姓嫁娶,这是皇帝大婚。
&&&&这不是随便哪家的女孩,她背后是掌控几十万兵权的王家。
&&&&兹事体大。
&&&&魏池对专程来见他的杨帆继说:“兹事体大。”
&&&&杨帆继依旧是板着冷淡的表情:“还请魏大人代本官向皇上表明。”
&&&&魏池无奈:“杨大人错估了下官,下官只是皇上众多的老师之一,下官并没有信心能够动摇皇上的想法。荀大人不帮杨大人引荐是因为还有十多天就是皇上大婚了,这期间不能出岔子。”
&&&&如果出了岔子,那王允义会有怎样的想法,谁都说不定,要知道现在不论是秦王还是王允义都绝不会听命于朝廷。西南原本有的兵力都折损在漠南了,皇上手上并没有兵权。
&&&&“魏大人的意思就是让百姓饿死?”
&&&&魏池叹了一口气:“那大人请随下官进宫试一试。”
&&&&果然,还没见到皇上就被内阁的人和荀大人堵住了,荀秉超看杨帆继的眼光中满是不满。魏池主动迎上去,和两位大人问好。
&&&&内阁当值的是王毅,魏池迎上去给他行了个礼,笑容满面:“王大人好,今天您在值房啊?”
&&&&王毅对周文元之外的人可懒得有好脸色,只是冷冰冰的嗯了嗯。
&&&&“王大人,荀大人,下官有请奏想要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