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没想到魏池和这么多皇亲国戚都有关系,一时之间也乱了阵脚:“这……这可怎么办呢?”
&&&&“怎么办?”史泽也不知道怎么办,他就是个造桥修河堤的人,这些事情确实不在行:“这事情,只能找太傅!冯世勋一个文人,哪会去搅合这些事情,说出来,谁信?想害他的人是谁,我不知道,不过太傅也该买我这张老脸才是!”
&&&&史泽叹了一口气:“把我的官服拿来,我去找太傅理论。”
&&&&“叔叔!”戚媛尴尬的站了起来:“我……”
&&&&许氏握住戚媛的手:“媛媛,咱们两家的交情就和一家人一样,有话就和你叔叔说,不妨事!”
&&&&“我……”戚媛吸了一口气:“我想问问……魏池……魏大人……还有救么?”
&&&&“魏池??!!”史泽愣了。
&&&&许氏也愣了。
&&&&戚媛挣脱许氏的手,跪在地上:“叔叔,求叔叔救救魏池!”
&&&&救魏池?史泽彻底懵了。
&&&&“你赶过来不是要救自己的夫君,是要求我救魏池?!”
&&&&戚媛抬起头:“叔叔,求求您救救魏池……大恩大德,我……我定不忘怀。”
&&&&许氏想要拉戚媛起来:“这……这都是怎么回事,你起来细细说给我们听。”
&&&&史泽其实知道戚媛这么些年在冯家过得不如意,要不然也不会在她进京之前给她家写信。但他真没有料到,戚媛竟然会毫不遮掩的跑来为另一个不是她丈夫的男人求情。
&&&&魏池?魏池的确很有本事,很上进,很踏实,是个有前途的年轻人。他怎么和戚家的女儿牵扯上了呢?
&&&&之前是个塞外的公主,之后又是咱们当朝的长公主,他一概都没表态……明眼人都知道,为了仕途啊……
&&&&他不是应该去找个大家闺秀喜结连理么?他怎么?
&&&&再想想戚家的女儿,自小看来知书达理,为人坦荡,即便是夫君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来啊!!
&&&&史泽想到这里,几乎要老泪纵横。
&&&&“闺女!你怎么对得起你父亲啊!!”
&&&&许氏也很焦急:“那个魏大人这样年轻,你别是被他蒙骗了……朝中的读书人,哎,你也并不一定就是懂的……无论如何,你是有夫之妇,他这样怎样都是伤天害理的!他一个男人拂袖就走就行了,你一个妇道人家要置自己于何地呢?赶紧回去吧!不要想这些了。”
&&&&戚媛跪在地上,没有起来。
&&&&史泽叹了口气:“若你跪在这里是为了冯世勋,我拼了这条老命也去内阁闯一闯……若是为了姓魏了,我不敢留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实在是有些难听,许氏怕戚媛想不开,赶紧给史泽做眼色。史大人是个老实人,这种男女的事情上他确实绕不开这个弯儿,只想到戚媛的要求太荒唐,根本没多想。
&&&&“送客,送客!”看到戚媛执迷不悟,史大人终于发脾气了,拂袖而去,许氏想拉没有拉住,赶紧追了出去。
&&&&门外的奴仆并不认识这女子是谁,看到自己家的大人这般态度,都赶紧进来劝。戚媛一时也没有理由再赖着不走,只好一步一步往门口挪去。
&&&&门房见管家送了个人出来,竟是刚才进去的那个夫人打扮的人,心中好奇了几分。管家瞪了他一眼:“把门看好就是!”门房也就不敢多问了。
&&&&“夫人……您请回吧。”管家恭敬的行了一个礼,关上了门。
&&&&京城的夜已经很静了,高墙大门下的灯笼将白雪映得黄黄的,世界好像就只剩下眼前这一片微黄的白雪。因为没有行人,落雪轻轻的累积着,大风一吹便扬起一阵雪雾。戚媛一步一步挪下台阶,心乱如麻。想起史大人的那番话,自己又是羞愤又是委屈,一百句辩解的话压在心口说不出来——是啊,冯世勋不是人,他的死活自己确实不关心,自己可以说自己和魏池是清白的,但是……但是……
&&&&天地间突然就只剩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若是父亲在世,他会怎样看自己呢?一个丢脸的女儿?
&&&&不……若父亲在世,冯世勋一定对自己百般的好,然后等荣华过境,自己再如三太太那样心力交瘁的死去。
&&&&自己现在是羞耻的,但比起那样的生活,是不是还保留了一丝尊严?
&&&&史大人,他是工部尚书,即便不能救魏池,也多少能说得了一句话吧?戚媛擦干眼泪,对着大门跪了下来,大雪飘飘洒洒,安安静静。戚媛的心情瞬间也安静了——也许即便是史大人尽力而为也不见得能救得了谁,但此时此刻,自己是不打算回去了。若是她一定要死,自己总算是为一个真心的人付出了真心,自己这一辈子死也是死得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