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鍄冷笑。
&&&&“周文元!你手下的给事中都敢独自上疏朝廷!你竟然还在胡搅诡辩!皇上!这种事情自开朝以来便没有!这个周文元明明就是巧言令色,大jian似忠!那个给事中要立刻抓起来,这个周文元也得立刻抓起来!和他们有干系的,有多少便抓多少,牵扯到谁,就查谁!”
&&&&“周文元,还要听朕的明示?”
&&&&“回陛下,”周文元脸色都没有变:“失察之罪在先,臣伏诛便是了,既然皇上意已绝,臣随黄公公去东厂便是了。”
&&&&“好么!一个沈扬,一个周文元,个个都是不怕死的,好的很!向芳!你带的黄贵,你来说,这个事情怎么审!太傅!你是周文元的老师,你来说,这个事情怎么审!”
&&&&向芳先跪了过来:“皇上息怒,这个事情唯有先从那个给事中查起。”
&&&&太傅也磕了一个头:“事已至此,唯有先稳固外廷,再细查此事。臣虽老矣,朝会上也定会拼死相争。周阁老,黄公公是皇上的家婢,你是皇上的臣子,此事共同协办,不得有误!”
&&&&可供百人集会的内殿很空旷,很冷清,陈鍄愤怒,不是因为一个愚蠢的给事中,而是面前的这群人。走了王允义,这群人也不安生了?黄贵管着东厂,周文元管着百官,沈扬管着锦衣卫,竟然都在这里与自己演戏!应该信谁,不应该信谁……陈鍄像每一个居高位者一样多疑,恐惧。江南的事情,牵扯了许多人,本来的想,闹大了对谁都不好,但偏偏就被闹大了,自己竟然还被蒙在鼓里!到底是他们谁想借自己的手杀人?陈鍄这一刻真的是疑惑了。
&&&&在看到这封呈奏的第一刻,陈鍄就发现手上的人只剩两个——一个是太傅,另一个是向芳。若他们此刻不能撇开旁骛为自己撑住场面,朝会上的情形自己难以想象。
&&&&“走吧!”陈鍄筋疲力尽。
&&&&跪在下面的人也筋疲力尽,沈扬尤其。但这份筋疲力尽和那两位又不尽相同,沈扬虽然满脸是血,但心却放回了肚子。表面上看,这事情自己担着最大的罪责,留得一条命在便是好的了,但沈扬自己明白皇上终究信任自己没有二心,所以任由他们窝里斗去了。
&&&&黄贵进宫以来也算比普通的秀才多读了两年书,今天这个事情,他知道是触了帝王的底线了,周阁老多狡猾的一尾老狐狸?自己读的那两年书恐怕不够塞他的牙缝。黄贵细细一想,沈扬毕竟是宫内的兄弟,这时候没有朝外的道理,但从今天的情形来看也够呛的,一切事宜还是先找人商量再说。黄贵擦了一把汗,派人去把礼部侍郎蒋寿屏找来。这些年黄贵能够左右逢源多半是凭借了这位蒋兄的提点,当然,黄公公也拿他当自己人,这三五年来他也从个司务混到了郎中,之前礼部两个倒霉的侍郎被扯办了职务之后,黄公公理所当然的将蒋大人提拔了上来。
&&&&其实蒋大人绝非没有本事的人,若只是个趋炎附势巴结宦官之辈,那么林孝这样聪明的人怕早就察觉到他了。从刑部到礼部,蒋大人做了五年的地方官,八年的京官,哪些人是能惹的,哪些人不能惹,他心里很清楚。不能惹的如诗小小,虽然只是个青楼女子,但是人聪明,狠毒,即便没有黄贵的关系,自己也不会逆着脸去办事。能惹的那就多了……比如那个冯探花,看着挺灵气的人,其实是个面人。
&&&&蒋寿屏倒是没有料到这样的大事情,只是在当了侍郎之后也注意瞧了瞧礼部的人,毕竟这儿周阁老的人多。让他头疼的是礼部的人要不就是跟着林孝的不中用的些官场流氓,要不就是自诩清流,拉在手里也用不上。冯探花其实他也瞧不上,这是诗小小推荐的人,蒋寿屏虽然也没能揣度出那意思,不过也就将就了,瞧得上的倒是来礼部不久的那个魏池。魏池的能力还很有限,但是看他为人处世也能料到他未来是有前途的。唯一感到可惜的就是……这个人背景极其复杂,和王云义,燕王,秦王,都有牵扯不断的关系,贸然拉拢怕会被他先卖了。
&&&&计量着心思的蒋寿屏在礼部衙门打盹,突然来了个宦官,急急地冲进来:“蒋……蒋大人……公公他……”
&&&&“别说了!”看到黄贵的人竟然直接到衙门找自己,蒋寿屏很恼火!但是也有点担心——不是很要紧的事,黄公公也知道避嫌的!蒋寿屏掩了门,换了衣裳:“别说了,走吧。”
&&&&看到黄贵的时候,蒋寿屏大吃一惊。黄贵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红肿的脸颊:“皇上气得很,咱家也得吃点苦头才能消皇上的气啊。”
&&&&听完了黄贵的详情,蒋寿屏想了许久:“黄公公,这件事情恐怕不简单,咱们先不要去找锦衣卫,也不要找内阁,这个事情谁先动,谁就输了……与其和他们争,不如先布好我们的局。”
&&&&“怎么布局?”
&&&&“派东厂的人,仔仔细细的瞧着冯世勋的一举一动,其他的事情,等我打探好了再做商量。”
&&&&其实东厂的人比